黑衣人身上的黑霧漸漸散去,原來是一位英俊的公子,胸前金色的骷髏頭圖案異常醒目,環視眾人後不但沒有慌張,還有點激動,微笑道:“你們二位是?”看向紋青顯出自喜之色。
紋青對他也是非常謹慎,保持好距離後,道:“時運青龍紋青,你是?”
黑衣人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那條二代小龍啊,幸會,在下姜周,冥界一小官。”神情異常平靜,根本不像是在對敵三人,而是遇到了三個朋友一般,口中又道:“這黑傢伙脾氣可真大,我就問了它一句你看我幹嘛,它就對我大打出手,真是沒教養。”
黑羽急忙對紋青解釋道:“青青可別聽他亂說,他在村子裡往水井內丟黑色的毒霧,我正好路過,便質問他是不是投毒,結果就打起來了。”
紋青雙手立即閃出金光,轉頭對明哲道:“他就是恩公要找的人,留下他!”
明哲聞言大驚,原來他就是冥界的瘟神,雙手化出‘妖氣神槍’,內附金源準備戰鬥。
姜周見狀長笑一聲,“原來你們與這個脾氣大的是一夥的,正愁打架人少吶,呵呵...”說完身上開始散發出縷縷的白色氣霧,慢慢向他們飄來。
此人的招式從未見過,明哲話不多說,‘妖氣神槍’將體內兩顆金源推出,化作流光向姜周衝去,而紋青與黑羽徑直地衝向了他,伸出巨爪向他抓去。
這時異變突生,明哲的金源穿過白色霧氣向遠方飛去,而黑羽的巨爪意外地轉了個彎,向紋青的腹部抓去,紋青則回手抓向了黑羽的脖頸。
明哲在遠處看呆了,這怎麼可能?黑羽是決不會攻擊紋青的,可現在的它是怎麼了?中邪了?
紋青腹部血花升起,而黑羽白眼一翻,直直的掉了下去,鮮血好似一條紅線尾隨於它。
紋青似乎對傷痛沒有感覺,向下飛去,看情形多半要下死手。
明哲大急,正要阻止紋青的時候,白色霧氣已至,隨後讓他知道了紋青與黑羽為何會攻擊對方了。
白色霧氣瞬間溶入了明哲的身體,與自己的真念、妖氣迅速混合著,不久就開始振動起來,而讓明哲心驚的就是自己慢慢地抬起了雙臂,將‘妖氣神槍’的槍口對向了自己,並開始向槍內聚集著真念,妖氣也隨之化為實質。
黑衣人吮吸著指尖的血液,對明哲笑道:“在妖界百試百靈的武器還真有兩下子,要是用在自己身上效果會更好吧,哈哈哈...”笑聲猖狂之極。
明哲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腦中飛速地思考著解決之法,難道真的用‘妖氣神槍’爆了自己的頭嗎?
這時從地面上飛來一人,腋下夾著昏迷不醒的紋青與黑羽,對黑衣人道:“你的同夥已經讓本皇送回家了,該你了。”
黑衣人聞言大驚,正欲逃走,而他的脖間多了只閃著金光的手臂,明哲在他後面輕聲道:“你的控制之法果然厲害,不過在下除真氣與妖氣外,還有你們的冥界之氣,還真不知道這冥界之氣會有控制他人行動的功能,應該好好感謝你才是。”
人皇口中吐出一團真氣,將明哲與姜周包裹其中,對明哲讚許道:“沒想到明哲小兄精進得如此神速,本皇佩服,剩下的就由本皇來處理,你帶它們走吧。”說完將紋青與黑羽交給了飛過來的明哲。
明哲夾住它們後對人皇道:“多謝恩公救下小青和三哥,只是...只是那聚靈洞內的靈氣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復原,真是抱歉。”
人皇從懷中取出一黃色葫蘆,對明哲道:“小兄不必多慮,靈氣就是為人所用的,若是無用,那就不以靈字為稱了,呵呵,走好,我也要把這個‘證據’收走,有緣不周山再見。”將葫蘆蓋取了下來,對向了姜周。
項梁坐在船尾觀看著泛起的波瀾,那颶風來得太及時了,沒有那福風的話,自己早就一命嗚呼了,蓋夫子的劍術真是可怕,自己再練幾年也決不是他的對手。
自己又神奇地出現在秦軍的軍營中,之後問過了很多親衛,均不知自己是如何出現的,真是怪了,難道是仙人所賜的寶物另有奇效?
大哥與三弟回咸陽城了,身邊連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比武的結果還是深深地影響著他,如此慘敗讓他一時間還真走不出自卑的陰影,也許只有時間能沖淡這一切吧,於是他暗下決心,以後所有事情都三思而行,不能再這樣意氣用事了。
船隻緩慢地前行著,項梁隨身體的搖晃而心煩意亂起來。
“報告項將軍,岸邊有一民女在向我們招手,我們是否停船檢視?”一親衛報告道。
項梁遮陽遠眺,秦軍的船隻已經到了魏國境內,岸上的女子向他們的船隻揮舞著雙手,似乎非常焦急,會是誰呢?而她的體型有著似曾相識之感。
項梁再三考慮,下令停下船隻,伸出船板讓女子上船,待女子上船後,他心中巨震,她不是王妹又是何人?!
項梁輕撫著她白璧無瑕的玉容,一條由眉心直至嘴角的疤痕讓他有著利劍穿心之感,於是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溫柔道:“讓你受苦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妹欣慰道:“我不後悔的,只有你才能讓我知道什麼是魂牽夢縈。”抬頭又道:“項梁,你們改道吧,李將軍在前面的山谷中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若不是王兄膽小怕事擔心秦國的報復,你剛入魏國的邊境就早死在他的亂箭之下了,開始時王兄還與他爭論不休,後來見他召集兵馬扮成馬賊的模樣向前面的山谷進發,我便料到王兄同意了,於是尾隨他來到這裡,已經等你數日了,現在改為陸行還來得及的。”
項梁遍體生寒,沒想到李將軍的有仇必報來得這麼快,而自己託付樂將軍的代言又是那麼的可笑,現在可以當面說了,於是在王妹耳邊輕語道:“我去交待一下,你到內室等我。”出門拉著幾個親衛頭領商量對策去了。
王妹注視著項梁離去,雙手慢慢地攥起了拳頭,向內室走去。
一親衛頭領道:“這情報來得太及時了,項將軍真乃福將也,不過臨時改為陸行會讓敵軍起疑,所以在下以為,以大半的兵力繼續水行,而將軍與少數親衛改為陸行為上計,我大秦何時怕過趙國小兒!”
項梁急忙阻止:“此計萬萬不可,你們若是繼續前進只有死路一條,李將軍的用兵之道出神入化,本將軍最清楚不過了。”
項梁身邊的親衛頭領決然道:“將軍不必多慮,仲父來時有令,誓死保證將軍的周全,我大秦將士又何時畏懼過生死,就算戰死也要拿趙國小兒來陪葬。”
一年紀略大的親衛頭領取出隨身的地圖,指著地圖上的陸地分析著:“這是所有可以逃生的路線,我們船上的馬匹有限,若是全部改為陸行無論走哪條路線都是危險的,敵方身處魏境,人馬不會太多,所以在下以為還是多分出幾隊來迷惑敵人,只有這樣項將軍才會增加更多的生存機會。”眾頭領紛紛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