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遂吃驚:“你怎能和袁熙互通書信?”
說到這裡,韓遂似乎有所醒悟,仔細看著女兒說道:“我記得你曾經去了一趟鄴都。難道你中意於袁熙?”
卡蜜兒低頭說道:“女兒在鄴都見到袁熙,才知道什麼叫真男人、偉丈夫。像馬超這種有勇無謀之人,袁大司馬勝他十倍。”
韓遂疑惑地看了卡蜜兒一眼:“你這丫頭,怎麼變得這般大膽!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你自專的道理。”
卡蜜兒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便只能低頭認錯。
其實這也是文化背景差異所致,如果是一個華夏覺醒者,知道古華夏的婚嫁風俗,也懂得古華夏女子的矜持羞澀,便不會像卡蜜兒這樣說話,惹父親起疑心。
很多歪果仁來到古華夏背景的位面,混不好的原因,主要是對古華夏的文化背景、含蓄內斂的說法方式並不瞭解,往往在言語中惹人懷疑,甚至無意間得罪了靈界原住民,都懵然不知。
幸好,“韓綺大小姐”是西涼女子,不是中原閨秀,在婚嫁方面,勇敢一些倒也不是特別突兀。
韓遂拆開白曉文的信件,閱覽了一遍,道:
“還好,這上面沒有寫什麼軍機事務,只是閒聊家常。”
卡蜜兒說道:“女兒知道輕重,當然不會洩露我軍機密。”她在心裡默默加了倆字:才怪。
韓遂便問道:“袁熙對你是否有意?像他這樣少年得志、權傾天下的豪傑,未必會看上你一個西涼女子。”
卡蜜兒笑著說:“父親看背面。”
韓遂將信紙翻過背面,只見上面寫了一首《關雎》,說的是君子見窈窕淑女,心嚮往之的意思。
韓遂是喜憂參半,說道:“不料袁熙真的對你有意,這確實難得。中原女子成千上萬,他想要什麼樣的女子得不到?連馬雲祿他都沒有相中,偏偏卻看上你這個黃毛丫頭,奇哉怪也。”
卡蜜兒挺挺胸,嗔道:“父親也太小看我了。我比馬雲祿小姐,哪裡都不差吧?”
韓遂轉過頭不去看卡蜜兒,皺眉斥道:“你這丫頭,太過粗疏無禮!”
卡蜜兒不知道自己又犯了哪條古華夏忌諱,只能按照以往經驗,低垂腦袋作悔過狀。
韓遂隨後嘆道:“有了這一層關係在,西涼軍敗落之時,我們一家若成了階下囚,至少可以苟全性命。”
卡蜜兒說道:“父親既然知道馬超必敗,又何必吊死在他這一棵樹上?不如悄悄回信,撥亂反正,和袁熙裡應外合,擒獲馬超。父親不但不用做階下囚,還能當袁熙的座上賓呢。到時候西涼侯的位子,少不得是父親來坐。”
韓遂對這個便宜女兒不知進退的說話風格,已經無力吐槽訓斥。他搖頭嘆道:“我和馬騰是義兄弟,豈能背盟。裡應外合之事,切莫再提。”
卡蜜兒眨眨眼睛:“那我要寫回信嗎?”
韓遂點頭說道:“只要無關軍機大事,自然是可以寫的,不過要謹慎一些,被人發覺,為父臉上須不好看。”
在韓遂心中,其實也是很糾結。他知道跟著馬超對抗袁熙沒前途,但又狠不下心來捅馬超一刀。
女兒和袁熙保持私人友誼,也算是一條退路。
卡蜜兒問道:“父親,我應該怎麼寫,來回應袁熙的心意比較好?”
韓遂是讀過書的,當即道:“袁熙借用《關雎》,出自《詩經·國風》,風雅不俗。你若是對他有心,可作《樛(jiū木》答之。”
卡蜜兒:“我不會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