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說著話,就看向兒子,然後就見她那兒子此時一臉的高深莫測。
再仔細看他的神情,說不上好看吧,但也說不上難看。但總歸太平靜了,面上沒有半點喜氣,這正常麼?
老夫人換位思考一下,覺得摸準了兒子的脈搏。她就笑著說:“可是在遺憾不能儘快把擰擰娶進門?你啊你,這時候急著娶媳婦了。可你也不看看擰擰現在才多大。她啊,還是個小姑娘呢,桑家能讓她這麼快出嫁才是見鬼了。”
沈廷鈞微挑起眉梢,沒和母親說,他被某人糊弄了。
他只是輕“嗯”一聲,隨即將此事記在心裡,準備下次有機會就將這筆賬討回來。
時間匆匆,倒是很快就給了沈廷鈞一個討債的機會。
因為在晉州呆了兩個多月,京城武安侯一直來信催促老夫人回京,老夫人也坐不住了,這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回去了。
桑擰月與桑父桑母親自到碼頭給老夫人送行,老夫人拉著桑擰月的手說了許多話,還說等她和大郎成親時,她會再過來晉州。
儘管沈廷鈞是武安侯府的長子嫡孫,按理親事應該在京城辦,可考慮到還要運送嫁妝,新娘子和沈廷鈞還要奔波勞碌,老夫人和武安侯溝通了幾次,就決定讓他們在晉州成親。
當然,等成親後回了京城認門時,再在京城小辦一場。
如此裡子面子都有了,也省了大事,當真三全其美。
送走了老夫人,以及依依不捨的沈玉瑤和沈廷瀾。沈廷鈞開口和桑父桑母低聲說了幾句話。
桑擰月做了對不住人的事兒,如今看到沈廷鈞就非常心虛。所以當沈廷鈞走近,她趕緊拉了清兒往後退了兩步。且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江面,好似注意力全部都在那上邊一樣。
她也當真出了神,也因此,根本沒聽清沈廷鈞與父母說了些什麼。
當父母過來要牽走清兒,順便叮囑她和沈廷鈞一道好好玩耍時,桑擰月終於回過神來,原來沈廷鈞問父母要了她一天時間。
桑擰月一時間心亂如麻,牽著清兒的手不願意鬆開。
她這模樣看在桑母眼裡,桑母就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姑娘也是,以前和沈廷鈞沒定下來時,隔三差五沒臉沒皮要往通判府跑。如今兩人成了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可以常常出來走動了,她卻又扭捏靦腆起來。
難道真的是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
桑母心中取笑過女兒,就拍拍女兒的小手,溫聲提醒她:“好好和廷鈞出去轉一轉,如今風光正好,廷鈞又正好有瑕,你們多處處培養培養感情。”
說完這些話,桑母一手牽著清兒,一手扯過有些憂心的桑父,拉著兩人一道上了馬車。
等桑府的人都走乾淨,沈廷鈞這才走近桑擰月,牽起她的手,往另一輛馬車走。
桑擰月走的慢吞吞的,還總想掙開沈廷鈞的手落荒而逃。沈廷鈞見狀,眸中的笑意便愈發濃了幾分。
他調侃的問桑擰月:“不過一個多月不見,月兒何必避我如蛇蠍?難道是我面相變得醜惡了,亦或是,月兒做了對不住我的事兒?”
舊事重提,桑擰月一顆心登時提了起來。
她此時自然不敢承認,自己做了那背信棄義的小人。可沈廷鈞這語氣,他,他今天分明就來者不善,他怕不是要尋她算賬吧?
桑擰月一顆心惴惴不安,她微側首,非常小心的偷偷看向沈廷鈞。然後,就發現沈廷鈞一直含笑看著她。
桑擰月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她也看清沈廷鈞眸中的調侃與打趣。知道他還惦記著她失言的事兒,此時故意尋她不自在。
她是不自在,可她此刻不得不硬鼓起勇氣,反駁了沈廷鈞一句:“你的面相自然沒有變兇惡,不過我也沒有做對不住你的事兒就是了。”
沈廷鈞再次挑眉:“當真?”
桑擰月就梗著脖子說:“當,當真。”
恰此刻,兩人到了馬車跟前。桑擰月還想踩著凳子上馬車,沈廷鈞已經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腰肢,整個將她抱了進去。
桑擰月擔心被人看見,一時間顧不上理會沈廷鈞,趕緊俯身鑽到馬車車廂裡。
而她才剛在座位上坐下,沈廷鈞就也進了車廂,且直接坐在她旁邊,將她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桑擰月心都跳起來了,根本不敢看近在咫尺的一張俊彥。
沈廷鈞的呼吸卻愈發熾熱了,他輕喃了一聲:“月兒自覺沒做對不住我的事兒,那看來月兒是把提親當天承諾過我的事情,全都忘在腦後了。月兒出爾反爾,還裝聾作啞,委實該罰!”
究竟怎麼個罰法,沈廷鈞沒說。可下一個瞬間,他卻陡然抬起桑擰月的下巴,整個人直接貼了過來。
唇上傳來濡溼的感覺,桑擰月瞪大眼,面頰紅的滴血。沈廷鈞俯視著她羞紅的面頰,喑啞著聲音輕言了一句,“月兒,閉上眼。”
桑擰月聽話的閉上了眼,任由那人的唇舌在她嘴唇和口腔內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