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潯看一眼那一瓶被開啟的紅酒,再看一眼那空蕩蕩的酒杯,透明的杯壁上還殘留著暗紅的酒漬。
他心痛得都快糾起來的,這可是他自己都捨不得喝的小情人,甚至想留在新婚之夜當成交杯酒,跟自己最喜歡的女人一口一口的淺酌,最好還能用來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比如口對口的……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傅南潯急的火冒三丈,可是坐在另外一側,將這瓶紅酒喝了的鄭行至,卻紋絲不動,他甚至用手指點了點茶几,是提醒酒吧服務生繼續造酒的手勢。
處在風暴中心的酒吧服務生,看著怒氣衝衝的傅南潯,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哪裡還敢繼續給鄭行至倒酒。
酒吧服務生哆哆嗦嗦的站在一旁,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傅少,是……是鄭先生命令我把這瓶紅酒拿出來的,他說今晚的消費傅少全部買單,而起包括你在酒吧私人酒庫裡的收藏,也可以取用。我見往常你和鄭先生,顧總他們一起喝酒,喝得也都是私人酒庫裡的酒,經理他……他又忙著處理其他的事情,我就拿了來……我沒想到這瓶酒是不能喝的,傅少,我……我現在立刻把紅酒去封起來,再放回酒庫裡去。”
傅南潯緊蹙著眉心,臉上又氣又惱,低吼道,“已經開啟過一次的紅酒,就算再封起來,口感也不一樣了!”
“我……”酒吧服務生被嚇得都快哭了,他一直覺得自家老闆氣場強大,看似不好相處,可是臉上經常帶著笑容,也不怎麼發火,發給他們的薪水也是大方的,心底裡一直覺得是一個好人,他哪裡知道傅南潯的真面目啊。
這件事情,酒吧服務生的確有責任,卻也不是最大的責任,只是成了傅南潯怒火的炮灰。
傅南潯雖然憤怒,但是沒有完全失去理智,也清楚知道這些,所以在發了一通火後,皺著眉對酒吧服務生揮了揮手,讓他可以出去了。
“謝謝傅少,謝謝傅少。”酒吧服務生連連道謝,不斷的彎身鞠躬著,但是他並沒有馬上的離開,而是怯生生的看向了茶几上的那瓶紅酒,小聲問道,“傅少,這酒……要繼續藏起來嗎?”
“出去,立刻出去!”傅南潯這一回沒控制住湧上來的脾氣,伸著手指指著指門。
酒吧服務生這才屁滾尿流的從包廂裡離開。
炮灰走了,傅南潯的怒火卻沒有熄滅,他在包廂裡來回踱著步,每次只要看到那瓶被開啟的紅酒,就忍不住的心口痛。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行至不僅沒說一句話,還像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繼續拿起紅酒,往酒杯裡倒酒。
傅南潯急忙上前,按住了鄭行至的手臂,壓著憤怒勸說道,“行至,你是知道你自己的,千杯不醉,萬杯不倒的體質,喝酒對你來說都是一種浪費,你根本感受不到酒精帶來的輕鬆和意亂情迷。都這樣了,喝好的紅酒和喝一般的紅酒,又有什麼區別呢?”
鄭行至一動不動,維持著跟傅南潯對峙的姿勢。
他的確跟傅南潯所說的一樣,喝再多的酒甚至都不會臉紅,他還專門為此去醫院檢查過,醫生說這是各人體質不同,有些人就是對酒精沒有反應的。
是啊……明明是沒有反應的……
他是這麼清楚的知道這一點,那一天卻又怎麼會認為自己是喝醉了?甚至相信眼前出現了那個人的幻影?是他在自欺欺人嗎?
隨著思緒的沉澱,鄭行至面無表情的臉上,突然的出現了糾結和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