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顧天昊在聽了他的話後,倒是愣了愣,一番怒氣上湧,差一點又破口大罵的了起來。
他見過冷血的人,但是沒見過顧夜寒這麼冷血的!
他都說了這麼多了,這個人竟然連皺眉都沒皺一下。
顧夜寒的冷漠還不僅僅於此,他甚至嘲諷道,“顧天昊,你這麼晚叫我過來,不會就是想用這些牢騷話跟我交換洛如月吧?你的線索呢?”
“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想用這些話來跟你做交易。”顧天昊氣沖沖的反駁道。
聽他這麼一說,顧夜寒還真的皺了皺眉,在他眼中,這些話根本一文不值,他們都是成年了,不是還沒長大的孩子,早過了需要兄弟情的年紀。
而且,就他們現在這種水火不容的情況,也根本稱不上兄弟,只是同一個姓氏的維持而已。
“你接著把我的話聽完。”顧天昊沉聲吼了句,接著放平聲音繼續往下說,“我告訴你這些,也是想告訴你,我的確像讓你死,也想讓老三老四死,只有你們都消失不見了,整個顧家才是我一個人的,父親是我的,爺爺也是我的!”
他說著這些話時,就是一個任性的孩子而已,從小到大都頂著顧家大少爺的光環,旁人都看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沒有人真正問過顧天昊,他要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個家……曾經幼稚的想法,現在看來是可笑的,卻又是可悲的。
顧夜寒依舊皺著眉,面色沉凝,不過這一次他並沒有打斷顧天昊,而是讓他能繼續說下去。
“六年前你發生車禍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大學畢業的毛頭小子,而且你在家裡向來不受寵,根本和下人沒什麼區別。那個時候我已經進入了顧氏集團,甚至做到了經理的位置,開始逐步掌握實權。跟我比,你就是一個被我踩在腳底下的螻蟻,想讓你什麼時候死,就能讓你什麼時候死。”
顧天昊的話說的雖然囂張,可是也算是實情,當時的情況的確就是這樣的。
“既然如此,留著你,我還能逗弄一下,洩洩憤,又何必花這個心思要你死。如果我真的想送什麼人上路,那第一個也應該是老四,而不是你。對你下手,反而會打草驚蛇,讓旁人多了一些戒備。”
顧天昊用不屑的語氣,說完了全部的話。
顧夜寒黑眸微動,瞅了他一眼,“你說完了?”
“說完了。我所謂的線索,就是我是清白的。你就算要調查,也不用再花時間和心思在我身上。”顧天昊一派理所應當的說道。
從某些方面說來,顧天昊所謂的“線索”是可笑的,根本沒有任何有利的證據,只是他打出來的一張感情牌,然後一番言辭說自己是清白的。
怎麼看都荒謬至極,顧夜寒卻陷入在沉默中,眸色深黑,像是在認真思忖著這一番話。
顧天昊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顧夜寒接話,他想了想,補了一句。
“顧夜寒,你要是還不信,我可以對你發誓,用我還未出世的孩子跟你發誓,你的車禍真的跟我沒關係。”顧天昊就差豎起三根手指,說個惡毒的誓言了。
“不用。”顧夜寒終於開了口,聲色冷冽道,“你的話我聽完了,你可以走了。”
“顧夜寒,你什麼意思?合著我跟你掏心掏肺的說了這麼多,你這樣一句話就想把我打發了?”顧天昊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夜寒,“我告訴你,能說的我都跟你說了,無論你答不答應,你都必須給我撤訴,把洛如月給我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