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導師面色凝重，商議了片刻之後才看向弟子們。
來時還英姿勃發，氣度非凡，短短一夜之間，死的死殘的殘，除了內院那些超級天才之外，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並且有多達一千零五十三名弟子死在了這場大戰之中。
要知道，這次來的弟子，一共才三萬五千人，第一天就死了一千多人，這已經是九鼎學院近百年來弟子歷練最慘痛的開端。
活著的弟子也都面色憔悴，哪裡還有來時叫囂著要大殺四方的豪情壯志。
看著一個個萎靡的弟子，一眾導師都顯得很是憤怒。
“都看到了吧，這就是戰鬥！”
“一個個狂到沒邊了，真以為在學院裡修煉了一年半載就無敵了嗎？”
“這也算是你們上的第一堂實戰課，你們記住了，收起你們的狂妄無知，全力應對每一場戰鬥！”
“吃飯喝水，修煉睡覺，任何時候都要保持警惕，要隨時能夠進入戰鬥狀態！”
“話就說這麼多，要想活命就要認清楚現實，在妖族眼裡，你們不過是一塊肥肉而已！”
有膽小的女弟子‘哇’地哭出聲來，“導師，我想回學院，我不要待在這鬼地方了。”
“是啊導師，讓我們回去吧，我們不留下來拖後腿~”
“沒出息！”
一名導師恨鐵不成鋼地怒吼一聲，“飛舟要三個月之後才來，想回去的可以自己離開，沒人會攔著你們。”
那些打退堂鼓的弟子紛紛不說話了，開什麼玩笑，在這個地方獨自闖蕩，和找死無疑，更何況還有一支妖族隊伍沒有下落，真要是遇上，還不夠妖族塞牙縫的。
“我們要去協同鎮妖軍佈防，恭席！”
恭席上前一步，面色淡然，“弟子在。”
“你已經是第四次參加歷練了，趁這個機會，好好教教他們。”
恭席點點頭，將隨身攜帶的長劍插進地面，腳底湧出靈力託著他站在了劍柄之上。
就這一手，已經讓眾人發出驚歎。
不愧是弟子中的第一人！
恭席面無表情，或者說是淡然。
他一身長袍滴血未沾，連褶皺都沒有，和來時一樣的乾淨整潔。
“我第一次參加歷練的時候，也很緊張，”恭席目光忽然變得悠遠，聲音也沉重起來，“第一次遇到的妖族，實力還比我強，我差點兒就死了。”
“可是我沒死！”
恭席話鋒一轉，“要想活著，那就只有一個字，殺！”
“殺光你看見的每一個妖族，不能夠有任何鬆懈，不能有任何心軟，用上你所有的手段，哪怕是用牙咬，用頭撞！”
“我說再多的經驗，也抵不過你們親身經歷一次，”恭席掃視一圈，忽然目光一凜，“只要活下來，你才能進步，才能夠在真正踏入修煉者的圈子。”
“另外，如果不想死太快，最好離那些強大的妖族遠一點，至於哪些妖族最危險，你們可以去請教鎮妖軍的兄弟，他們最瞭解。”
說完，恭席緩緩落地，收起長劍又看向慕容玥和宋鍾等人。
“各位師弟師妹，我就先離開了，咱們三個月後再見。”
恭席轉身離去，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平原，他就帶著一把劍，背影卻顯得那麼孤傲，那麼挺拔。
“恭席師兄要去哪兒了？咱們要一起去嗎？”
聽到有人問話，慕容玥收回目光，眼眸深處有一抹敬佩，她可做不到恭席這般，一人一劍闖進妖族領域，連未知的生與死，也都只能夠獨自一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