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真定府,丐幫總壇。
蘇冬站在畫前,點上了三柱香,恭恭敬敬的鞠了三次躬,而後將香插進了香爐中。
“先是峨眉,再是劍宗,師叔祖,若非那日我閉關未出,只怕我丐幫也會步上他們後塵,也許這次閉關是上天註定要讓我丐幫興盛。”
今日裡,丐幫弟子傳來急報,封山數月的劍靈山,被幾個武當弟子以論劍為由擅作主張闖了山門,便是在山頂發現數千名劍宗弟子的死屍,據說武當弟子上去時,有幾名弟子當場便是昏迷了過去,劍宗弟子屍體早已腐壞,昔日裡劍宗弟子練劍的靈劍臺被幹涸的血液覆蓋了厚厚一層黑紅色,禿鷲遍地,空氣中瀰漫著惡臭。
少林和武當已經分別派人趕往了青州劍靈山,欲是上山誦經禮佛超度亡魂。
不論如何,劍宗確確實實是已然覆滅了,自劍島一戰後,峨眉劍宗兩派終是因為底蘊不足而徹底消散在這江湖之中,一時引得無數江湖人士感慨萬千。
“李羽……李鶴……”蘇冬喃喃自語,似是想到了多年前這兩位劍道宗師執劍快意江湖的場景,一代宗師,數萬弟子因二人慕名而投向劍靈山,短短十年,劍宗從名不見經傳到凌駕於各派之上,如今卻又在短短數月裡消亡,令的蘇冬也是警惕了幾分。
丐幫雖然弟子眾多,但和劍宗不無兩樣,劍宗除了兩位宗主外,其下竟無一人拿的出手,丐幫除去四長老和自己,又有什麼拿的出手呢?
“幫主!”身後傳來聲音,蘇冬轉過頭去,見著來人面色,疑惑道:“馬長老,神色匆匆,何事?”
“弟子來報,曲陽分壇被人端了,祁連山……被一掌打碎了天靈蓋!”
“什麼?!”蘇冬難以置信。
“分壇駐守的所有弟子,皆被廢去了武功打碎了經脈,全部成了廢人。”馬長老單膝跪地,盯著地面。
“砰!”蘇冬一拳打在桌上,桌子應聲而碎。
“誰幹的!?是誰?!”蘇冬胸口急速起伏,已是暴怒不已。
“據分壇弟子所言,是一個少年,在子時一拳打碎了分壇牌匾後,扛著碎裂的牌匾一腳踹開了大門,打倒眾人後揚長而去,在牌匾上留下了一個字。”
“什麼字?”
“安”
“安?”蘇冬平復住怒火,腦中飛速運轉,江湖中可有和這個字有關的高手。
“幫主?!”馬長老見蘇冬沒了反應,又繼續道。
“嗯?”
“弟子們形容那個少年體型,和欒城那個……不無兩樣,只是背的是一柄重劍不是雙劍……”
“砰!”龐大的真氣以蘇冬為中心傾瀉而出,馬長老一瞬間便是被這股真氣擊飛了出去摔在了地上,房屋的門也在頃刻崩塌。
“傳令石峰,苗昱,帶著海金沙,王亥,屈春山,火速趕往曲陽,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少年找到,生!死!不!論!”蘇冬咬牙切齒的聲音自房內傳出,強大的壓迫力讓的馬長老整個人伏在地上動彈不得。
“風雨,雷電分舵,率分舵所有弟子,封鎖曲陽一切入口,給我殺了他!”
“屬,屬下告退……”壓迫力突然消失,馬長老急忙起身告退傳令,心有餘悸,方才蘇冬只要一個念頭,自己便會死在裡面,那股壓迫力,實在是太強大了。
馬長老走後,蘇冬又是捏碎了一個茶杯,深吸了一口氣,走到門口看著天空。
“多少年了,從沒有人膽敢在定州如此挑釁,我蘇冬不管你是何門何派,也不管你是哪位隱士高人之後,我丐幫必拿你的血,祭奠死去的亡魂!”
三道加急令很快從真定府傳到了欒城的石峰,苗昱手裡,正在欒城率領著弟子砍伐樹木的二位長老,此刻正在氣頭上,只因前些日子裡密林裡傳來訊息說在一處灌木叢裡找到了雷梟的墓,二人興沖沖趕去,下令弟子掘開墳墓後才發現屍體的衣著和特徵,分明就是王友公。
“苗長老,事不宜遲,總壇如今三道加急令命你我二人趕往曲陽,我們收拾一下,通知弟兄們,明日就動身吧。”石峰作為四大長老之一,其武功位於四長老之首,卻也對苗昱恭敬有加,只因這位駝背的苗昱乃是丐幫當之無愧的智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