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結果卻並非陳 良所想象的那樣。張永信不是打人者,而是被打的那一方。他被阿藍的男人一腳踹了出來。
“實話告訴你好了,照片是我安排偷拍的。我們老早就商量好了,要敲詐你一筆!只不過,沒想到你這個小老頭,倒也沒有那麼蠢,竟然識破了!”那男人惡狠狠地坦白了一切,做了不合法的蠢事,他竟然無動於衷,滿不在乎似的。
張永信扶著老腰,指著對方,氣得渾身發抖。“好啊,你們這對狗男女!我要告你們去!”
“哈哈,告我們?你憑什麼?告我們,事情就會天下大白,人盡皆知。到時候你也吃不了兜著走,前途沒了,妻離子散;而我們勒索未果,能有多慘?”張永信被對方氣得半死,萬萬沒想到,那對狗男女天不怕地不怕,突出一個“狠”字。
一直在安靜吃瓜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陳 良,終於忍不住下車了。他過去一把扶起張永信,同時對那對男女說:“你們幹什麼呢?欺辱中老年人嗎?還有沒有公德心?”
“你是誰啊?你憑什麼管我們之間的事?”那男的一副理直氣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
陳 良哂哂一笑,說:“我誰也不是,我只是看不慣你們兩個年紀輕輕,身強力壯,合力欺負一個孤寡的中老年人。”
陳 良那句話說完,不止阿藍和其男人,就連張永信本人都懵了。他什麼時候,成為孤寡的中老年人了?
眼看對方還要還嘴,陳 良又及時補充上一句。“差不多就行了,我好心勸你們一句,凡事不要做得太絕。”
“草,你算老幾啊?”那男人擼起袖子,十分不爽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多管閒事的陳 良。他揮舞拳頭,率先動上手了。
陳 良暗中嘆氣,心裡罵了一句:真是不自量力的白痴,既然你那麼想要作死,我就讓你吃點兒苦頭好了。
陳 良不閃不躲,任憑對方的拳頭打到自己的身上。結果,一拳下去,陳 良跟個沒事人似的,依舊站在原地不動。可那人卻自作自受,拳頭脫臼,疼得兩眼冒起了眼淚花。
修為到了陳 良目前的境界,要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簡直不能夠更加簡單了。他只需要借力打力,稍微用點小手段,就足以讓對方用自己的力量傷到自己。
“別看了,快帶你男人去醫院吧。脫臼不是大病,不過……疼得要死就是了。”他淡淡地提了一句。阿藍才反應過來,戰戰兢兢地帶著那人前往醫院去接上脫臼去了。
張永信張大了嘴巴,想要罵一句兩句。可當陳 良的目光轉到他身上的那一刻,他立馬又乖乖閉上了嘴,放棄了掙扎。
“張院長,那兩人分明就是一對騙子,合夥坑你這樣子的中老年人。所以啊,我勸你以後機靈一點。吃一塹長一智,活到學到老。別再動出軌偷吃的心思了……”陳 良三言兩句,充滿了各種大道理。
張永信好不尷尬,點頭也不對,搖頭貌似也不合理。唯有沉默不語,默默地反省著。
把對方送到家門口,陳 良又鄭重地把裝有三十萬現金的小皮箱交還給對方。“這些錢,你自己收好吧。萬一被你老婆發現了,我怕你很難交待。”
“這……陳 良,你就是我的大恩人吶!多虧了你,不然我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張永信發自肺腑,無比嚴肅地給陳 良鞠了一個躬。
陳 良無比淡然地一笑,最後說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恩人,那麼答應我,以後別讓我媳婦兒那麼忙就可以了。”
話音落下不久,陳 良開車去得遠了。張永信抱著小皮箱,充滿了感慨。而那份感慨,卻在不久之後,當他回到家裡,被老婆質問哪來那麼多私房錢,跪在搓衣板上痛哭流涕的時候沖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