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易點了點頭,一把抱起男童,與楚以默一同前往後院接許月容。
許月容吃下補元丹後感覺靈力恢復大半,顫微微起身正要前去尋找兩人,遠遠便瞧見楚以默抱著櫻淺往這邊走來,頓時胸中妒火狂燒,貝齒緊咬著蒼白的下唇,全身猛烈顫抖。
剛才自己拼了命保護他,他連一眼也未瞧過自己,那個女人從始至終未出過一絲一毫力,卻能得到他的關懷與心疼,為什麼?憑什麼?
自己默默愛戀了十數年的師兄,短短時日內竟如此迷戀她。曾經,他還會對自己噓寒問暖,如今有多久兩人未說過話了?!
櫻淺,憑什麼一出現便奪走了大師兄的心!
她不甘心,一定要讓大師兄重回自己身邊,不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手染鮮血,毀了道心!
“許師妹,我們先找間客棧住下吧。”景易率先一步來到許月容跟前,見她望著楚以默妒意濤天,無聲地搖了搖頭,又一個受情所困的女子,真是可憐之極。
“哦。”許月容強壓下內心的怒火,草草應承了一句,也不等兩位師兄,先行飛出了院子。
客棧內,楚以默與景易立於櫻淺所躺的床榻邊,腦中思索該如何去除她體內的妖毒,而許月容自然不想幫助救治櫻淺,藉口照顧昏迷的男童而呆在另一間房中。
“唯今只有用‘淨元珠’方可解除櫻師妹的妖毒了。”景易思索了半晌,開口道。
楚以默同意地點點頭,左手手指微動,剛才擊殺蛇妖時的透明珠子再次出現,靜靜地懸浮在半空中,透明近似水滴的珠子在橘黃的燭火映照下散發出陣陣暖暈。
“啾”一聲鳥鳴響起,一個灰色的小身影自櫻淺的胸膛處竄出,快如閃電般地衝出了視窗。
“什麼東西?”景易驚詫之下就要跟著追去。
“不打緊。”楚以默連忙拉住他,解釋道,“是櫻師妹伺養的麻雀,想是餓了一天,這會兒出去找食去了。”
景易聽罷這才放鬆下來,只是眼色中閃過一抹狐疑,看了看麻雀消失的視窗,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之處,隨即又搖了搖頭,想是剛才戰蛇妖時太過緊張吧。
慮到此,他便收回心神,繼續看向半空中的淨元珠。
“師兄,你幫師妹解毒,我去門外把守。”說罷,景易抬腳走出了房間。
房間內只餘下楚以默一人,他靜靜地立在床塌邊,目光溫柔滿是心疼地凝視著櫻淺。
眼前的女子,彷彿雪山頂上的聖女,高高在上、拒人千里、神秘如謎,令人不自覺地想去了解她、去溫暖她、去期望著那如雪蓮盛開般的笑顏在自己眼前綻放。
靜了靜心神,他雙手開始翻動,法訣在他五指間飛速地變化,隨著手指的變幻,一直靜靜懸浮於頭頂的淨元珠亦開始旋轉起來,緊接著隨著他手指的方向,向著床榻飛去。
淨元珠在櫻淺的胸膛處略微停頓後,猛然加快了轉動的速度,一圈圈水波般的光暈盪漾開來,光暈不斷盪開,直到將她全部罩在其中,一直懸浮的光暈如傾瀉的瀑布般猛然下瀉。
光暈一沾上她的身體便幻做千絲萬縷的細線,直直鑽進了衣衫,鑽入了她全身每一個毛孔之中。
楚以默雙目微閉,雙手緊捏法訣,臉色漸漸蒼白,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淨元珠是門內的至寶,靈氣之濃,靈力之大,並不是元嬰初期的他能夠隨便駕馭的,再加上剛才對戰蛇妖時已耗了大半靈力,此時此刻再用此寶,實在有些吃不消。
可是,他卻不能停止,如果此刻停下,櫻淺便會被妖毒反噬五臟六腑,只怕到時師傅來了也無力迴天了吧。
銀絲般的絲線進入櫻淺體內片刻,似鉤住了般竟將她橫釣了起來,銀絲開始瘋狂地自淨元珠中生出,一層層纏繞上她的身體,漸漸地竟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如蠶繭般飄浮在半空,散發著銀銀微光。
楚以默咬牙堅持著,只覺得喉頭衝上一股腥氣,一絲鮮紅的血液自緊咬的牙縫溢位,靈力漸漸稀少,元嬰出於本能強壓住最後一絲靈力,可是元嬰初期的實力太過孱弱,顯然快要受不了,孩童拳頭大小的元嬰開始輕微地搖晃起來。
“師兄。”一直守候在門外的景易感覺到房內靈力的波動,知道楚以默有事,連忙推門而入,見此情形,他立刻雙手掐訣,將自己的靈力強行灌入銀繭之中,“你快快停下,我來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