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與初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
清晨的煙火帶著絲絲清香,那是蘊藏靈氣的柴薪燃燒散發出的。
車水馬龍的街道兩側是鱗次櫛比的商鋪,高矮不一的樓閣延展深遠。
擁擠卻繁華。
若是刨除那高昂的生活用度,確實算得上安穩。
只不過,這樣的安穩還不知道能夠持續多長時間。
隕炎真人出關了,並沒有結成元嬰。
按照壽命推算,估計陽城最多撐五六十年。
這點時間對於築基以上的修士而言並不算長, 一旦隕炎真人身亡,再沒有能夠挑起大梁的修士出現,大勢力的名頭就會消失,最後能不能保住陽城都是後話。
“陽城。”
塗山君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算上這一次,他已是第三回抵達陽城,縱然是不出世的魂幡惡鬼,對於陽城也熟悉了小半。
他自己身上都揹著許多擔子, 又哪裡有心情為別人擔憂。
總之, 此番事了就潛入東淵待上幾十上百年,將法寶提升上去再說。
“走走。”
傳音落入耳中,塗山君也沒有矯情的推脫。
“侯家?”
“噢,他家可是發跡了,據說有大前輩庇護,兩個孩子也都有出息。”
往來一問,侯井嚴已經離開,據說這三年裡修為進步神速,加上似乎和什麼大人物有些關係,所以也得到了照拂,修為到了練氣後期便提劍離開,說是要出門歷練。
這是好事。
有真君殘魂指點,只要不是時運不濟,總歸能有一番作為。
“塗山兄可放心了?”丁邪揣著手,笑呵呵的促狹打趣。
“有何不放心。”
塗山君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隨意的攥著一卷書簡。
“哎,就是不承認……”丁邪哈哈笑起來。
“我不承認也比某人什麼都承認的好。”塗山君將傳音回懟回去。
“好好,我投降, 咱倆就別互相傷害了。”
丁邪啞然失笑。
轉頭就忘了,帶著酒壺往酒肆一坐,讓小二將他們家的招牌酒水盛上一壺。
倒也算得上是一路吃喝。
在陽城停留數個時辰。
黃昏。
時值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