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沙啞而空靈的聲音響起。
羅蠻平毫不客氣入座。
塗山君也隨之坐下,看向如藏以及一旁的餘神,微微頷首道:“攪擾了你們的聚會實在抱歉,我這朋友的脾氣如此,他不見到我是不會走的。”
“師尊言重,折煞我等咧,什麼我們、你們,不都是一家人嗎。”巫融笑呵呵的接過話茬,將剛才的凝重的氣氛一遭融化。
羅蠻平端起酒樽,詫異的問道:“你徒弟?”
塗山君點頭道:“衣缽弟子。”
“如果有一天我身死,遺產有他一份。”
“怪不得。”
羅蠻平長嘆了一口氣。
滿飲一杯,侍奉左右的陰姬趕忙倒酒。
一連喝了三杯,這才擦了擦嘴角說道:“你收徒弟挺嚴的,我記得你連鞅伍都沒收,雖說他也不提。”
“我早就不收徒弟了。”塗山君的神色頗為平靜。
然而眼底的異色還是閃過,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
但總好過再承受著那樣的壓力。
其實壓力倒是無妨,他就是擔心自己萬一殺的順手,這一次弟子要欺師滅祖他出手了,下一次弟子並無大錯只是忤逆他的決定,他會不會出手……。
沒人說的明白,人最怕的就是習慣。
習慣了就會理所當然。
今日殺這個,明日殺那個,稍有不順就殺,什麼幡主才真的符合自己的標準呢?
不如徹底堵死這條路吧。
“我明白了!”
羅蠻平放下酒樽,他尋來本打算問問為什麼不選自己,又為什麼不留在修羅族,為什麼一定要走,現在他心中已有答案。
在這世上,要說起一個器靈跟誰親近,那必然是自己的門徒。
“聽說侯爺受封,想來是準備在陰天尋一立足之地。”
羅蠻平看向巫融。
巫融點頭說道:“沒錯。”
“請侯爺選擇的封地的時候儘量靠近修羅族,日後我族與侯爺可以互為犄角。”
羅蠻平的話音落下,莫說巫融懵了,連帶著如藏和餘神也都一臉的愕然。
他們還以為修羅族是來示威的,想要警告巫融讓他不要將封地選的過於靠近。
畢竟曾經的修羅族侵略性很高。
當然不喜歡一個新生並且潛力強大的勢力在他們的周圍。
巫融只能看向自己的師尊,眼中滿是驚訝。
師父塗山君的影響力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