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
青松一楞,問道:
“帶劍了沒有?”
禰衡頗是鬆垮的從後背抽出一斷枯木般的長劍,淡淡道:
“劍宗弟子,不帶劍來,難道捱揍?”
青松點了點頭,同意他說的有道理,只聽一聲拖泥帶水的響聲,禰衡抽出寶劍,暗淡無光,斑斑鏽跡,說是劍那是抬舉,其實跟塊廢鐵差不太多。
青松那團火“噌”的就上來了,他最愛劍,彷彿全天下魂修之輩應該都愛自己的兵刃,又恰好是個道士,討不了老婆,把劍比作婆娘也是情理之中,如果對比十虎,自己的女人算的上風韻猶存,婀娜多姿,相反禰衡的就可憐的多,徐娘半老,糟糠之妻。
可是,禰衡專情,所謂:藏糠之妻不可棄。自己長了多少歲,這柄劍就跟了多少年,每每寒冬臘月,他要自己先捂燙了被窩,才放劍進來,老夫老妻的感情很好。
青松怒上加怒,斥問道:
“這還是那把無邪嗎?”
禰衡點了點頭,端起劍來左看右瞧,發現順眼,並沒有什麼不妥。
“劍好不好無關,關鍵是人。”
青松冷笑,道:
“好像聽你的意思,今夜你決計不會讓我好過?”
禰衡正了正神色,極少露出一副興奮,道:
“對頭!”
青松哈哈大笑,反問道:
“當初,你一劍勝了我,卻主動認輸,我想找你打,你都不再跟我打,今天,你怎麼肯了?”
禰衡一臉茫然,半晌,騷了騷頭,彷彿對於這個問題以他的水平很難解釋的清,道:
“小師弟對小師弟,大師兄對大師兄。”
青松眯起了眼睛,此刻,那柄十虎也彷彿隨著他的心境列列作響,劍縫對手。
“你怪我打了他?”
禰衡搖了搖頭,說道:
“我不怪你打他,只怪你打到他吐血!”
青松哈哈大笑,貌似很是得意,衝著他挑釁道:
“那你是不是也要打回來,打到我吐血?”
禰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表示應該如此。
青松不再笑了,他很清楚面前這個看似無用之極的男人,其實極是厲害,當年一戰,就連宋大義也說,青松輸的不冤枉,人家劍法極高,就算掌門手下的長徒寒劍也未必能勝他多少!
“你最好管管你那個小師弟,別在二個月後叫陽明打死了。”
禰衡淡淡微笑,看著他眼裡少見的流過一道精光,冷道:
“他輪不到我教,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別被我打死了!”
青松冷哼一聲,喝到:
“好極,妙極,這些年來我沒晚都夢見你斬我那一劍的情景,噩夢做多了,好夢就少了,今夜做個了斷。”
禰衡微微點頭,慵懶笑道:
“那你來!”
青松暴喝一聲,十虎“嗖”的一劍飛出,落在他手裡,與青松一道化作了漫天火光,將玄冰古道照亮如厄鼻地獄。
禰衡手裡無邪毫無懼色,身形閃動,一股九地寒冰迎向虎口殺去“轟”的一聲,十虎與無邪相撞,一冰一火,天生相剋,宿命間,二人四目相對,紛紛從對手眼中瞧出了那股狂烈的興奮。
黑夜深處,玄冰古道,冰火各色,佔居了半邊天空。驚起落霞殿內數百弟子,紛紛駐足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