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這枯樹上肩後,好像就沒有在地上時那麼重了。我轉頭看去,發現小粉的那道仙力一直託在樹幹下。
我小心翼翼的挪了挪身,發現我的撤離,絲毫沒有給他們增加任何重量。
我走到小粉旁邊,“小粉,你也夠壞的了,明明早就有辦法,還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幾個累的跟狗一樣。”
我對赤墨招招手,“你也不用抬了,有我們悵尋上仙在,留他們兩個一頭一尾保持平衡就行了。”
赤墨側身移開一小步,發現果真如我所言,她走過來,從衣袖裡拿出一個紙包的東西遞給我,“你要的土。”
我接過來,笑道,“我還以為你只顧著罵司風,把正事給忘了呢。”
赤墨沒理我,轉頭對小粉說道,“悵尋上仙,弟子受綰塵上仙之命,現在要去藥物司局一趟領取布料,不知弟子可否先行一步?”
小粉點了下頭。
回到悵尋閣後,好多弟子都驚奇不已的圍了過來。小粉的四合院裡,頓時人滿為患。
大家紛紛議論著——
“為何會有一棵樹?”
“這是悵尋上仙帶回的嗎?”
“不知道啊……”
“莫非這樹是什麼惡靈?”
“怎會如此?倘若是惡靈,早就被收入封靈瓶了,怎會帶到寢室之中?”
赤弦走過來,拍拍赤念,“你們今日可是隨悵尋上仙去鎮狩了?”
“這是自然。”赤念回道。
赤弦不解,“去鎮狩何以會扛回一棵枯樹回來?”
赤念道,“這是我們回程時順便帶回來的。”
赤弦依舊滿眼疑惑的撓撓頭。
我說道,“哎呀!剛才回來時,應該去趟藥物司局要幾把鐵鍬的!”
“鐵鍬在這裡。”赤墨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懷裡抱著三把鐵鍬。
我接過來,笑道,“還是你細心,謝了!”
我看了一圈圍觀的群眾,又看了看小粉,小粉意會道,“散了,就寢。”
“是,弟子遵命。”那些弟子一邊散去,一邊時不時回頭看向枯樹,難掩好奇。
他們走遠後,小粉對我點下頭,我馬上喚出肖愁,“瞧瞧你身後的是什麼?”
肖愁回過頭,慢慢走到枯樹旁邊,蹲下身摸著樹幹,感覺像是在跟老朋友敘舊。
小粉說道,“就好像曾經住在樹屋裡的人是他。”
“也可以這麼說。”我說道,“之前有次我跟肖愁喝酒,那酒還挺有意思,叫故事。水墨跟我說,喝故事的人的酒量,跟心裡刻骨銘心的事的多少是成正比的。開始我還不信,後來跟肖愁一起喝時,我信了。”
“怎麼說?”小粉問道。
“我跟他喝故事的酒量是一樣的。”我看著肖愁,“那小子已經活進我的心裡了。”
我走過去,扔了一把鐵鍬給肖愁,“來,幹活,早一天完工,早一天住進去。”
小粉也拿了把鐵鍬走過來,“在你的寢房和澄潭之間種。”
“為什麼不再往前一點啊?我看澄潭的另一邊空地面積好像更大。”我說道,“如果離我的寢房太近,會遮陽,影響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