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念如約,每兩天就會來廚堂簽到一次。說的基本上都是鎮狩的事,沒辦法,小粉跟他們本來就沒什麼話說,如果想聽到一些鎮狩以外的事——沒可能。
赤念說的仔細,白爺聽得認真,最後都不忘問赤念一句:失火的事,可有進展?然而,赤念每次都是皺眉搖頭。
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早就不再抱什麼希望了。其實我們心裡都清楚,時間越久,翻案的機會也就越渺茫。
從赤唸的“情報”中得知,小粉近幾個月的狀態幾乎沒有任何改變,好像身邊人的消失或是匿跡,對他都沒有半點影響。
可以不為世事所困,我應該替他高興,但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每次聽赤念彙報時,我都是躺在藤椅上,枕著胳膊閉著眼睛,悠閒愜意,天知道我的耳朵恨不得長在赤唸的嘴上,生怕聽漏一個字。
可能是我表現的過於無所謂,赤念問道,“赤目,你可是對鎮狩之事不再感興趣?”
我淡淡回道,“可能我還是比較喜歡看雪吧。”
“看雪?”赤念頓了頓,說道,“我差點忘記,你很快便會去執初軒巡習了。”
“沒錯。”我晃盪著腳尖,“聽說執初軒裡的雪,極美。”
赤念問道,“赤目既已對鎮狩之事不再關注,我是否還需每兩日來一次廚堂呢?”
我動作一頓。
白爺說道,“你正常來你的,他不聽我聽啊,聽你講了這麼長時間,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都想去伸展下了,你繼續保持良好的簽到記錄啊。”
赤念走後,白爺坐到我旁邊剝著蒜瓣兒,“臭小子,你說你要怎麼感謝我?”
“謝你什麼?”
白爺道,“你明明就很在意降谷,幹嘛還死要面子?”
我回道,“誰說我在意他了?我在你們面前有提過他一次嗎?”
白爺笑笑搖搖頭,“再過幾天,悵尋閣的巡習期就結束了,又要換主嘍!”
我說道,“早在半年前就結束了。”
“我也沒想到降谷的氣性這麼大,你說我也認識他……”白爺掰著手指,數了幾個來回,“我也記不清認識他幾萬年了,他氣過最長時間的一次,就是有一回跟我掰手腕,我使了個詐贏了他,過後他好像是有個百八十年沒跟我說話,所以你也不用太著急,白略寢房失火這事,估計過個幾千年你們就能和好了。”
我無奈的看向這老頭,“你是在認真勸慰我嗎?”
白爺一本正經道,“那當然了!百年千年在仙靈的生命長河中,不過就是一圈小小的漣漪,連朵浪花都算不上,你習慣就好了。”
我起身道,“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習慣。”
“你幹嘛去啊?”白爺問道,“快做晚飯了,你不在這幫忙啊?”
“不是你讓我傍晚去藥物司局幫你拿藤椅的嗎?”
白爺愣了下,“哦對,我都給忘了。”他一嗓子把管家叫了出來,“玄舍,護駕。”
“等我到了執初軒巡習,你是不是還打算利用你的淫威,讓白羽同意管家在他那留一年陪讀啊?”
“那倒不會,我這也需要人打下手的。”白爺道,“白羽他們一家子都是性情寡淡無味的人,從他那出來的巡習下仙,基本上都不願意再回去。”
“為什麼?”
“怕會在執初軒待抑鬱了唄!”
我好奇道,“那白羽的那些弟子都是怎麼收的?”
“要麼就跟他一樣性情寡淡無味,要麼就跟他一樣瘋狂沉迷練符,反正就是王八跟綠豆的那點事唄!”白爺道,“等你去了就知道了,以你的性格,我估計你寧可去浮扇宮玩命,也不願意留在他那平平安安的畫符。”
我笑笑,“那我還是去綰塵殿捏泥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