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我問道。
按理說,當一個人“大仇已報”之後,通常會有兩種極端的反應,要麼癲狂興奮,要麼失落空虛。像水墨這種死了仇人比死了親人還難過的臉,我一時有些看不懂了。
小粉說道,“他知道了一些事情。”
水墨會突然知道的事,跟火哥突然出現一定有著必然的關聯,我看向火哥。
火哥說道,“他知道了蘇嫿不是杜輕晨殺的。”
我驚訝道,“找到兇手了?是誰?”
如果火哥說的是“他相信了”,那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水墨看到了當時杜輕晨奮力的救我,他相信杜輕晨沒殺人,只是相信了我的話,與事實無關。
但是火哥說的是“他知道了”……這麼說,火哥這次是帶著一個訊息來的,他不遠千里跑來,要把這個訊息告訴我們……
再看看水墨的狀態,我心裡開始有些發毛。
火哥低聲道,“是降澈。”
我震驚的看著火哥。
水墨在聽到“降澈”這兩個字時,眉頭微微一皺,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從他的眼裡一閃而過。
我轉頭看了看小粉,他垂著眼睛,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火哥說,降澈是自己去黑市找到他的。
降澈一直只知道水墨要為之報仇的人是肖願,卻不知道肖願就是蘇嫿。
降澈希望在我們還沒有動手前,火哥可以先找到我們,說清事實,不曾想,一切還是太晚了。
我問道,“之前肖愁一直認定杜輕晨就是兇手,他到底是憑藉什麼判斷的?”
火哥道,“因為肖愁從肖願彌留之際的魂魄中,看到了肖願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影像,是一張男人的臉,那個男人手裡拿著一塊帶血的石頭,是杜輕晨。”
“那現在兇手怎麼又變成降澈了?降澈都跟你說了什麼?”
火哥說,事情要追述到二十多年前。
當年,降澈在得到我父親的雙目後,就開始修煉靈力。因為我母親的靈氣非常深厚,所以她的靈力提升得很快。
最開始修煉時,一天便能有數月的成果,到了後來,一天竟能達到一年的修煉成果。
但是沒多久,降澈就發現,隨著靈力的蓄積,她也越來越不好控制自己的心緒。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恐狼的好戰嗜殺性太強,她的靈力才會時常反控心性。
她第一次在樹林裡遇到我時,就是受到了靈力的反控。她說,那種感覺就像身體裡有兩個自己,兩種意念,而恐狼的意念常常是佔據上風的。
降澈回去後,把我們還活著和攻擊了我們的事告訴了杜輕晨。杜輕晨立馬隨降澈折回,但回去後,我們已經不在那了。
我想那時,我們應該是隨白爺離開,去了樹屋。
當天,降澈和杜輕晨也離開了樹林。
後來降澈不再急於提升靈力,而是想辦法去控壓靈力。杜輕晨時常會去樹林給降澈抓一些只有靈態沒有人形的惡靈回來,讓降澈去吸食它們的靈氣,試圖中合恐狼的靈氣。
沒有杜輕晨在時,為了防止萬一,降澈通常是足不出戶,把自己鎖在家中。
有一晚,降澈在控壓靈力時,靈力忽然在體內暴動狂竄,良久也不見平靜,後來,她一時失控跑到了街上。
當她看著來往的行人時,心裡頓時萌出一種飢渴難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