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粉基本上隔一天就會去一次鎮狩,有時新的鎮狩令下來,會連著幾天不停歇。為了確保每一個弟子都有鎮狩的機會,他每次只會帶三五個弟子去。
白爺也不想讓我太早就回白渙那巡習,誰都知道,我去了也是暴曬割草。
白爺說,受罰也是體力活,怎麼都要等我的靈力恢復正常了再去,所以他一直對外稱,我現在連床都還下不了。他不讓我去廚堂找他,擔心被白渙的人看到,所以每到空下來的時候,那老頭就會來悵尋閣跟我吹牛。
其實我也清楚,裝病這種事,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偶爾赤墨也會來看看我,為了不讓白渙借題發揮,她都是沒說幾句話就回去了。
從赤墨那得知,白渙從封靈瓶裡出來後,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都是精神渙散的,不過,沒多久,又恢復到了以往的那副嘴臉。
至於赤夜,嚇的近一個月都不敢走出寢房半步,連白渙都勸不出他。
我閒來無事時,就會去葉林坐著,看其他人掃葉。一些弟子中途休息時,還會過來陪我說說話,這種大家庭的氛圍很治癒。
今天赤念又掃了一上午的落葉,依舊徒勞無功。不過,我從沒見過他為此沮喪,最多就是淡淡地嘆口氣。
“赤念!”我對他招了招手,“過來歇會兒!”
赤念跑過來,在我旁邊坐下,“赤目,你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了,現在是否已能調運靈氣靈力?”
“靈氣是可以了,靈力是還不行。”
赤念道,“不過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這樣已經很好了,切勿操之過急。”
“赤念,你的性子是真好,你是我見過最有恆心,最不會急躁的人了。”我指了下他的木劍,“還是沒有一點進展?”
赤念點頭,眼神卻是依舊堅定不移,“但是我相信,只要不放棄,總有一天,我也會像我們悵尋上仙一樣,有一雙如刀鋒般銳利的貓甲。”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也是貓?”
赤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這是我一直都引以為傲的事。”
我陪著他尷尬的笑了下,“這個,是……的確是一件很值得驕傲的事……”
在我的印象中,貓是一種聰明敏感,神秘驕傲的動物。它們喜歡獨來獨往,我行我素。任性,敏捷,靈活,情緒化,都是它們的標籤,當然了,還有……可愛。
我看了眼赤念,他好像哪一點都不沾邊,真的有這樣遲鈍的笨貓?
“師兄!你們回來了?”赤念忽然起身對玄嘆招了下手。
我也伸頭看去,奇怪的是不見小粉。
玄嘆走過來,對我說道,“悵尋上仙去找廚仙有些事情,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哦這樣啊……”我問道,“你們這次鎮狩還順利嗎?”
玄嘆點頭,沒等他繼續說下去,赤岸忽然竄出來,插嘴道,“當然順利了,只要沒有一些不相干的草包壞事攪局,我們悵尋閣哪次不是凱旋而歸!”
玄嘆看向赤岸,“閒談莫論人是非。”
“是,師兄。”赤岸諾諾的退到玄嘆身後,悄悄做了個鬼臉,赤念看到後,無奈的搖搖頭。
傍晚時分,小粉還沒有回來。以前小粉鎮狩後,都會直接回悵尋閣,就算是找白爺,也是把那老頭叫過來,今天怎麼去了那麼久,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我現在還是一個“臥病在床”的人,不敢太靠近闕門,更不敢走出去找小粉,怕哪下再被白渙的人撞見。我在悵尋閣前院的澄潭邊,急的走來走去。
終於在天黑透時,看到小粉走了進來。我立馬迎上去,“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小粉微怔下,“你怎麼這麼晚還沒睡?”
“等你唄!”我沒好氣道,“中午鎮狩就結束了,到現在都十幾個小時了,你跑去哪了?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