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風吟,她定在原地,驚恐萬分的看著這些人腿,她竭力的控制著發抖的身體,根根凸起的青筋在她白皙的脖頸上格外顯眼。
我剛想去安慰她一下,卓憬忽然環住風吟的肩膀,輕聲道,“風吟,你不用害怕,現在是白天,旱虺不敢出來,就算他敢來,我也會保護你的!如果旱虺來攻擊我們,我就先把自己餵給他,給你爭取逃跑的機會。”
白三幽幽道,“居然是真心話,真不敢相信有人願意為八字都沒一撇的愛情去死。年輕真好,敢想,敢說,敢拼,敢做,不像有些人,跟愛無能了一樣。”
我笑了笑,雖然我不認為自己愛無能,但卓憬的這一波表白,的確聽著我都為之動容了。
我問道,“旱虺接觸到陽光會怎麼樣?”
風吟道,“融化。”
我驚訝道,“雪人啊?”
卓憬道,“要不我們先回去弄幾個紫外線照射燈,然後對著他們家沒日沒夜的照!對了,他們老巢在哪?”
風吟搖頭,“無人知曉。”
我們站在“灌腸”前沉默了十幾分鍾。
卓憬沒了耐性,“哎呀算了算了,反正現在我們也拿他們沒轍。而且我們這一趟主要是來破案的,現在知道兇手了,也清楚犯案手法了,我們也可以撤了,至於緝拿歸案的任務,我估計只有仙靈界的人有本事接了。”
事實如此。
如果遇到旱虺,我們四個當中,只有肖愁的速度可以始終讓自己處於安全之中。風吟的靈火無法使用,在旱虺面前,她跟普通的生靈無異。我跟卓憬都只能近距離攻擊,但我估計還沒過招,就被旱虺一個飛指射進幻覺中了。
水墨如果早點猜到胡大川遇到的是旱虺,也不會讓我們跑這一趟了。這次沒有見到旱虺,是我們命大。
還以為卓憬下一步會說要去其他地方幹一票再走,沒想到這小子居然說現在就要回去。
正納悶兒,只聽他說道,“我知道一條回樹林的路,但不是回黑市的那片樹林,是回我家的那片。”卓憬看了看風吟,“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看看?”
毫無誠意的邀請——卓憬看著風吟一個人,問出口的是“你們”,合著風吟那張巴掌大的臉上,還長著我跟肖愁的臉?
才認識多久,就想著要帶人姑娘回家見父母了!
風吟看向我,好像是在等我做決定。
“那條路遠嗎?”我問道。
卓憬道,“不遠不遠,個把小時就能走到。”
“那你們路上小心。”我說道。
卓憬驚訝的看著我,或者說是驚喜更合適,他眼裡的感激之情都要溢位來了,接著還不忘假惺惺問道,“白一,你和小啞巴不跟我們一起走啊?”
我搖搖頭,“記住,務必在天黑前帶風吟離開這裡。”
卓憬開心道,“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天黑前都能到我家了。”
“你們要去哪?”風吟問我,“你們不去卓憬家嗎?”
“他家我們去過很多次了,我跟肖愁還有點事情要辦,就不跟你們一起了。”我說道,“卓大哥燒飯的手藝不錯,你去了多吃點,吃得越多他越高興。”
卓憬躲在風吟的身後笑開了花,還對著我作揖。
風吟猶豫道,“那,你們路上小心。”
還沒等我回句話,卓憬就猴急的拉著風吟走了。也不知道是怕我反悔,還是怕風吟反悔。
白三嘆了口氣,“煮熟的鴨子飛了。”
“能飛就說明還沒煮熟。”
白三道,“你現在是在幫別人煮鴨子,不過有你在旁邊一個勁兒的添柴加火,想不熟都難。”
我笑笑,帶著肖愁向村口走去,“我現在哪有功夫煮鴨子?百善孝為先,來一趟還不去跟那老頭絮叨絮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老頭心眼小還囉嗦,我要是不去見他,今晚準跑到我的夢裡來煩我。”
“你多久沒做夢了?”白三道,“你想在夢裡見他,他都進不來。”
聽白三這麼一說,我想了下,好像是很久都沒有做夢了。通常,人在睡醒之後都不太會記得自己夢到了什麼,但最起碼還是知道自己做夢了這件事,不過我好像連做夢這件事都沒有。
這種情況少說也有大半年了,而且我每一次的睡眠質量都特別好,即便有時只睡了一兩個小時,也跟睡了一整晚一樣,似乎一睡著就直接進入了深度睡眠中,一直到醒來。
我看了肖愁一眼,他沒什麼反應,靜默地跟在我旁邊,我伸了個懶腰,“哎呀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睡眠質量越來越好,莫非是因為之前吃了兩個星期的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