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語。”水墨一口下去半杯,非但沒有一點不適的反應,反而還表現出一臉**的享受。
卓憬喝了一口,跟我的反應差不多,被嗆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們都看向肖愁,只見他淡定的喝了一口後,看了看我們,又面不改色的喝下第二口。
“為什麼?”卓憬不解,他拿起酒杯又小口抿了一點點,雖然不像剛才嗆得眼淚直流,但看他的表情,體感也不是很舒服。
水墨賣起了關子,“看來只有靈王領悟到了其中的奧秘。”
我迸出金甲,一邊端詳一邊問道,“你是現在主動說,還是等我問過雞頭回來後,你求著我再聽你說一遍?”
水墨咂咂嘴,“自己腦子不夠用還急了,這酒叫什麼啊?”
“軟語啊。”卓憬道。
水墨一仰頭,喝完了剩下的半杯,不緊不慢的說道,“軟,輕也,綿也。語,只從口出乎。”
卓憬急道,“你說點我們能聽懂的!”
這時,白三說道,“入口時需閉氣,不要一邊聞它的酒香一邊品它的味道,只可以用口腔感知。嚥下後輕呼一口氣,即可體會到,入口綿,落口團,尾淨餘長。”
別的不談,白三對酒的造詣我還是信服的。乖乖照做後,發現白三說的一點不假,本以為是烈酒,不曾想換個喝法,竟然這樣香醇濃郁。
軟語的確像水墨所說,味道在桑半落之上,但喝法我不太喜歡,著實費勁,哪下要是忘了閉氣,還得嗆到喉管炸裂。喝酒就要盡興,這樣提心吊膽的喝,再好的酒也喝不出好的興致了。
“小白領悟能力可以啊!”水墨笑笑,“我以為這兩罈子酒中,還不得有一罈子是給你們慢慢琢磨的。”
“白一,什麼秘訣啊?”卓憬急的不行,“你別學水墨,用白話文說!”
水墨連忙攔住我,“禁止作弊啊!讓他自己去想,想不出來就受著,受不住就去喝白開水。”
卓憬一副受氣包的樣,又嘗試幾次,都相繼失敗,索性拿出行李箱裡的罐裝啤酒喝了起來。
我說道,“那雞頭的確有兩把刷子,逢出必是佳釀,我都開始對這些酒的發源地好奇了,究竟什麼樣的果子能釀出這種絕味?”
“你要是真有興趣知道,一會兒去問問雞頭不就完了,聽說那果子就在這樹林裡,明天我們一道去看看。”水墨看了眼卓憬,幸災樂禍道,“沒那種命享受軟語,那就嚐嚐它的原材料解下饞吧。”
卓憬一臉不快的喝著悶酒。
肖愁輕佻得意的瞥了卓憬一眼,一口接一口的喝著。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找到了雞頭。
“昨天這酒,靈主君和二位喝的怎麼樣啊?”雞頭問道。
水墨點頭,“不錯,你有一手,所以今天來問問你這軟語的孃家在哪?”
雞頭迷茫的看著我們,“娘,孃家?”
“果子,釀酒的果子在哪?”水墨道,“怎麼思維這麼死板,換個問法就聽不懂了。”
雞頭笑道,“我們這些小商小販,哪有靈主君您活的生動啊……果樹就在樹林一直向南的方向。”
水墨道,“那果樹有什麼特點,怎麼分辨?”
雞頭道,“您到了最南邊後,一看就能看出來了,周圍所有的樹上全是葉子,就只有那一棵樹結了藍白兩種顏色的果實。白色用來釀酒,藍色可以直接食用。”
“神奇啊。”卓憬道,“那我們快去摘果子吧!”
我看了眼雞頭,發現它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我推了下水墨,遞了個眼神給他。
水墨看了看雞頭,“怎麼?我們過去有什麼不方便?”
雞頭道,“實不相瞞,靈主君跟幾位去摘果子倒也無妨,但是懇請各位高抬貴手,無論如何,最後都要至少留下一白一藍兩種顏色的果子。”
“為什麼?”我問道。
雞頭道,“幾位要找的果樹名叫守望,藍果為守,白果為望,二者缺一,果子便不會再繼續生長。周圍的那些只有葉子沒有果子的樹,就是因為被人這樣一味摘取造成的。”
卓憬問道,“這一棵樹上為什麼會長出兩種顏色的果子啊?”
雞頭道,“每個果子裡都有一個帶有漿液的果核,剛長出來的果子都是白色的,當果核裡的藍色原漿全部浸染果肉後,果子就會變成藍色,果核也就不能釀酒了。”
我問道,“這麼說,能釀酒的是剛長出來的白色果子裡的果核?”
“正是。”雞頭道,“白色果子裡的果核不僅可以釀酒,也可以作為種子栽種,只是這種果樹極為難養,我嘗試了很多年,都沒有培育栽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