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這?”
我跟白爺對上眼後,異口同聲道。
白爺裹著棕色大氅,快步走過來,他看向小粉,“你不是去找獨眼兒了嗎?怎麼把這小子帶來了?”
“哎老頭,你什麼意思啊?我為什麼不能來?”我仔細打量著白爺的大氅,做工粗糙,用料一般,線頭都露在外面。
小粉看了看我,回白爺,“你們家孩子長本事了,住進狼窩裡了。”
白爺一聽,一巴掌拍在我的後腦勺上,“你個臭小子!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知道那獨眼兒什麼來路嗎?你他孃的敢跟它搞同居,不要命了?”說著又舉起手。
我連忙躲到小粉身後,揉著腦袋,“屁的!我們現在是好朋友,還有,以後別總獨眼兒獨眼兒的叫它,人家現在有名字,叫白二!”
“你他孃的是不是活夠了?跟那畜生做朋友!你有什麼事想不開啊?人生遇到挫折了?”白爺音量又提高八度,吼道,“還有,它不許姓白!”
我也叫著,“首先,我還沒活夠,我的人生還很長!其次,它姓白是跟我姓,不是跟你!而且正是因為白二拼了命的救我,你今天還能一抬手就打到我。最後!最重要的最後!我再鄭重的說一遍,它不是什麼畜生,也不是什麼獨眼兒,它是我的朋友,它叫白二!”
白爺一臉吃癟的樣,看向小粉,“那畜......”他瞄了我一眼,連忙開口,“啊不是,那二貨真的救了這臭小子?”
小粉點頭。
我心說,這兩個人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叫人家名字,非要叫白二是什麼二貨。
“怎麼回事?”白爺拉著小粉走在前面,小聲詢問著。
我伸長脖子喊,“問我不是更清楚?當事人在這你不問,你拉著他幹嘛!還有誰能比我知道的更多!”
“大人說話小孩兒別插嘴!”白爺回頭吼了一句。
我白了那老頭一眼,裹緊大氅,默默尾隨。
我跟著他們來到一個雪室前,這是用無數個大小形狀相同的冰(磚)搭建起來的,雪室呈半圓體,目測直徑大概五米,高三米左右,就像一個巨大的饅頭扣在地上。
小粉跟白爺在一邊說著什麼,我向前走了幾步,探頭探腦的朝雪室裡望去,居然看到有人在裡面生火,不由疑惑,不會化了嗎?
“他們都是惡靈,這裡也不屬於凡間,你擔心的那些都不存在。”小粉從我身邊走過,彎腰進了雪室。
我也跟了進去,眼前有三個人,兩男一女,他們看到小粉進來後馬上站了起來,半鞠躬一下。
我快速的打量了一下這幾個人——一個是帶著紅色毛線帽的二十多歲年輕男子,另一個是微胖面板黝黑,看上去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女孩子,五官精緻,面板白皙,笑起來很好看,讓我想起了降靈那丫頭,只是相比之下,眼前這女孩子多了幾分妖媚。
我看著她,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沒有酒窩,可惜了。
帶著紅色毛線帽的年輕人先說道,“上仙回來了?”
小粉微微點下頭,跟白爺走到一旁低聲密語起來。
這個小紅帽高高瘦瘦的,很陽光。要不是小粉之前說過這裡面的都是惡靈,我還真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校草算不上,系草綽綽有餘。
他看著我,眉頭微皺,遲疑一下又恢復了笑臉,“看來,是有新人加入了。”
“人個屁,能來這裡的怎麼可能是人?”微胖的中年男人頭也沒抬的衝了一句,一直襬弄著手裡的匕首。
“火哥永遠都是這麼大的火氣。”那個女孩子一手搭在火哥的肩膀上,臉湊到火哥耳旁,食指從匕首的刀尖處輕輕劃到刀柄,媚聲媚氣道,“殺氣別那麼大嘛,你看,都把這位小帥哥給嚇到了。”
她轉頭看向我,還騷氣的對我眨了下眼,我的小心臟著實快跳了兩拍。
火哥瞟了我一眼,滿眼不屑,“嚇到了?害怕就滾回家玩洋娃娃去,這可沒有奶媽有空帶孩子!”
他敞開身上的馬甲,把匕首插了進去,在那一瞬間我驚訝的看到,他的馬甲內側插滿了大大小小各種匕首。
暗自感嘆,這個火哥原來是個bitch(匕痴)啊……
“行了行了,就你們話多。”一個身材高大健壯的老頭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人的歲數應該跟白爺差不多,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我忽然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努力回想著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對了,是那天在我昏睡時,房間裡的那個陌生男人!
這個老頭把我們帶到一張冰塊堆砌的矮桌前,桌子下放了一圈的坐墊,我們圍著桌子坐下。
小紅帽一下湊了過來,坐到我旁邊,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叫水墨,你呢?”
我看著他,回道,“我叫中國風!”
小紅帽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噗”一聲笑出來,他居然還有一顆小虎牙,心說,原來虎牙不是成對長的啊……
“剛見面就想跟我組CP啊!哎哎哎各位!”水墨張羅著周圍的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這哥們兒我喜歡,我收了啊!以後我罩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