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盤腿坐在一塊大青石上，小嘴喋喋不休地講著她下山後遇到聞池後發生的種種事情。
畢竟心智年齡只有三歲半，不是邏輯過硬、條理清晰的成年人，歲歲講話難免有點顛三倒四，講了上句忘了下句，或者把一件事反覆講三遍……
她絮叨的時間有點長。
靈靈倒是耐心極好，以溫柔似水的目光注視著歲歲，偶爾點頭附和，或者發出疑惑的嗯聲，促使歲歲繼續講吓去。
小山相對沉默安靜，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趴下，腦袋壓在兩條交錯的前腿上，但從它的眼神可以看出，它與靈靈一樣聽得很認真。
哪怕這些事情已經是它聽的第二遍，乃至第三遍。
可熊貓小幼崽們卻不行。
一開始，它們剛得了人參精元精力旺盛，不止興致勃勃，還要扒著歲歲的肩膀翻上翻下，或者嚶嚶附和兩句。
再等幾分鐘，兩隻黑白小糯米糰已經小腳朝天，開始呼呼大睡。
終於，講得口乾舌燥的歲歲停下來，左看右看。
小山立即會意，把裝著露水的葉子往她手邊拱了拱。
“哇！謝謝小山！”
歲歲捧著比她小臉兒還要大的葉子，將裡面的露水一飲而盡。
然後再次生龍活虎起來。
“……反正小池太讓我失望了！”
歲歲不滿嘟起小嘴，抱著胖乎乎的手臂，渾身上下散發著不悅的氣息。
靈靈發出嗯嗯嗯的聲音。
歲歲小臉蛋兒飛上兩團紅雲，想要辯解，舌頭卻像是打了結：
“我、我很喜歡小、小池？才、才沒有、沒有哇！”
靈靈但笑不語。
許久，歲歲小小地嘆了口氣：
“好、好吧，我承認，是對小池有那麼一丟丟的喜歡啦。”
歲歲特意給靈靈比劃了下，兩隻手指的距離近得，要是不仔細，幾乎看不見。
靈靈又嗯嗯了兩聲。
歲歲惆悵地撐著小腦袋：
“我就是覺得他給我的感覺很親切很熟悉！其實我沒有那麼喜歡人類嘛，在這春山裡遇到的人類，好多都是壞蛋，想要抓走我們，還要傷害動物……可是小池他……他……很可憐，我覺得，他需要我。”
靈靈伸出大爪爪，非常輕柔地拍了下歲歲的腦袋頂。
歲歲唉了聲：
“好吧，我其實已經沒那麼氣了，小山帶我出來沒多久，我就後悔想要回去啦！不知道小池知道我不見了，會不會著急地想我……算啦算啦！我可是超級大度的小人參精喲！才不要跟小池一般見識啦！”
靈靈附和著點頭，又像是在誇獎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