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玉求見？這是成王的主意，還是什麼她自己的？又是怎麼從刑部出來的？
這個女子，倒是不俗。
“皇上，可要讓她進來？”錢公公問道。
皇帝眯起眼睛，點頭：“讓她進來吧。”
“是。”
錢公公這才依言走出去，“凌家反賊，進來吧！”
一句“凌家反賊”，叫得凌楚玉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只慢慢壓下了心頭的不舒服，跟著錢公公走了進去。
榻上，皇帝除了面色蒼白之外，倒也看不出什麼虛弱之色了，有意地佯裝身子健朗的模樣。
凌楚玉跪下來，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錢公公問道：“皇上，要不要先把湯喝了，等會兒該涼了。”
皇帝搖了下頭，眯了下眼睛，問道：“離王妃，可是準備跟朕坦白一切認清罪名的？”
凌楚玉搖頭：“不是的父皇，離王殿下是無辜的，您不是十分清楚的嗎？”
“無辜的？”皇帝冷冷道，“凌姑娘，你可知一旦袒護離王，這將軍府就保不住了？”
凌楚玉抬眸，直視著：“我有沒有袒護，父皇心知肚明，當初也是您讓他出京的，而且，手上的虎符本就是交給我爹爹保管，怎麼會落到成王手裡呢？”
皇帝眯起眼睛，似乎在聽著她的解釋，又似乎沒在聽。
“無論父皇您信與不信，今日我來，也不是來求情的。”凌楚玉又道。
皇帝冷笑：“那是想做什麼？”
只是說罷，又開始咳嗽了。
凌楚玉走至桌邊，素手指了指桌上的瓷碗，說道：“錢公公，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份湯裡，可是加了桂皮和黃芪？”
錢公公急著皇帝的身子，忙伸手過來把碗給端走了，瞥了她一眼，道：“是，凌姑娘這是懂醫？”
皇帝接過了湯碗，坐直身子，自行喝著。
凌楚玉心下忐忑著，面不改色道：“是，略知一二，不過……皇上這是中了毒了，得靠著解藥才行，這中藥，怕是不太能解。”
聞言，錢公公的臉色就變了變，似乎不相信這小丫頭能懂什麼。
皇帝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凌楚玉來此的目的是什麼。
此時老臉上浮現一抹驚疑：“難不成，凌姑娘是想說，你能解我這毒？”
這一陣子，他可是被這病重的身子給拖累了，整日躺在床上，也不過天命之年，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子潰敗了？
他不想的。
錢公公輕嗤一聲：“宮裡太醫都沒有辦法的事情，離王妃這就想著誇下海口，保得離王性命了嗎？”
凌楚玉卻是一下子反問了：“太醫也沒有辦法嗎？那……父皇豈不是？”
錢公公閉了嘴，只是，皇帝也沒說什麼，似乎在等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