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她眉眼一肅,道:“取來筆墨,我要寫信,傳去柳侍郎府邸。”
“是。”
“罷了,我還是親自去一趟!”皇后頓了一下,又改了口,“替我梳妝。”
“是,娘娘。”
又叮囑了不得聲張此事,皇后就悄悄地出了皇宮。
豈料,一路上低調地坐著馬車而來,卻見柳侍郎的府邸,哪裡像是險些被抄家的落魄模樣?
反而紅燭酒肉的,好不氣派。
“娘娘,這……”隨行的丫鬟愣愣地道。
皇后在遠處震驚地看著,趕忙讓車伕將馬車停下來。
卻見馬車邊,走過了一道人影,率先將一封傳信的紙條放在了車窗邊,著實嚇到了皇后。
信上寫著:下官受離王所迫,做了不得已之事,還請娘娘……諒解!
看完,皇后不由得冷笑一聲。
柳嚴升是什麼人,她看得出來,貪生怕死的牆頭草罷了。
看著這陣仗,離王竟是公然帶了兵馬,想要屯居在此處!
“回去告訴你家柳侍郎,離王此舉若是敗了,他也一樣沒有好下場,不必還來我面前假惺惺的!”
外頭的人聽了,灰溜溜地竄走了。
“起駕,去成王府!”皇后當機立斷。
“是。”
不遠處的府邸內,厲修璟抬眸,示意了一下十五。
十五立時就上前一步,將柳嚴升給抓住了,揚手揮滅了桌上的燭火,院子內頃刻間恢復了黑暗。
厲修璟將城防圖收了起來,淡淡道:“柳大人不必害怕,我只是正好有幾件事情,得請教你。”
柳嚴升面色慘白,訕笑道:“離王有何事?”
“你與皇后應當是有所關聯的吧?”厲修璟掃了一眼屋中。
屋裡浸滿了的藥草味道,而這腳下的地窖當中,更是當年那方神醫煉丹之所。
與那道士的丹藥,定有關聯。
被這麼一問,柳嚴升頭搖得厲害:“皇后娘娘是貴人,下官自是尊敬的。”
厲修璟眯了眯眼睛:“原來如此,那我見你這府裡藥香四溢的,想來讓宮裡的太醫過來查一查,定能查出不少好東西。”
“必如,皇上所中的毒?到時候,柳大人也算是救了天子之命,前途無量啊。”
這反話說得,一旁的十五都聽得脊背發涼。
柳嚴升更是渾身顫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他為官近十載,知道進退之理。
當下道:“離王,這其中的關聯,我也不是不能說,但是還求離王……能保住小人一命!”
厲修璟點頭,往椅子上坐了下來。
卻並未留意,方才柳嚴升故意點的那些燭火,還有掛在府門外的,靖南王兵馬的標識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