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午時一刻了。
外頭走進來寧兒的身影,一看便是風塵僕僕地趕來的,滿臉焦急之色。
“小姐,奴婢在宗人府那邊觀望了許久,打聽到皇后身邊的老嬤嬤已經全部招供了。安親王正準備派人去拿皇后呢,卻不料太后直接阻止了,還拿著宗人府的緝拿令便入了宮!小姐,奴婢想,太后會不全會......”
太后此時拿人,皇后被逼急了定會……
再加上方才的那張紙條,不用想也知道如今這皇宮裡頭得亂成什麼樣子。
“看來,是時候了。”
皇宮。
皇帝病重臥榻,此時正蓋著厚厚的錦衾,眼皮子半闔著,眼斂烏青,看起來十分虛弱。
“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步履款款而來,手持一碗十全大補湯,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都退下吧,我來照顧皇上。”
“娘娘,這……皇上口諭,任何人不得近朕身兩米開外。”錢公公垂頭說著。
皇后聞言,下意識地後退兩步,轉而,心下又一股氣悶。
“那本宮與皇上說說話,總可以了吧?”
“娘娘,您說著,奴才在一旁伺候你們。”錢公公不為所動。
皇后壓下心裡的冷笑,持著羹湯便往皇帝的嘴上喂去,一邊說著:“皇上,澈兒如今長大了,可惜時常來本宮這處抱怨,說您今日對他如何明日又對他如何,本宮有時候被他弄得茶飯不思是……你說該怎麼辦呢?”
“……”
也不知與皇帝絮絮叨叨說了多久的話,皇后又往自己的宮殿回去。
只是,太后早已帶著老嬤嬤候在正殿之中,就等著她來。
“太后,這是怎麼了?”皇后故作不懂。
太后冷笑一聲:“來人!趕緊拿下這個毒害皇帝的罪魁禍首!”
一眾侍衛還不敢動彈。
太后就直接拿出了宗人府的緝拿令,棕色卷軸一攤。
“宗人府緝拿令還有哀家在此,誰敢不從?”
皇后聽罷,又看見那捲軸當真是宗人府的緝拿令無疑,立時就知道,事情算是敗露了。
好在方才丫鬟已經傳訊息來說……午時三刻。
“太后,您就那麼相信我會做這樣傷天害理之事麼?”皇后開始哭啼起來,“這宗人府純屬是跟本宮過不去,平白汙衊本宮。”
“狡辯!”太后譏諷斥道,“這老嬤嬤已經將事情招了個一五一十了,你還在想著辯解嗎?想不到,堂堂一國之母,心腸竟然這樣歹毒。”
皇后徑自哭著,抽抽噎噎的,一時半會兒沒說出什麼話來。
只是,不時地看向外頭的天色。
午時三刻,厲澈已經帶著兵符上了護衛軍處,兵符一出,整個護衛軍的人都面面相覷著。
大概都清楚要發生什麼了。
拐了半個京城的路,護衛軍服上的銀甲泛著金屬光澤,卻自藏一股冷寒。
打著換崗的藉口,很快便埋伏在了皇宮外圍。
有丫鬟走入啟和殿,與皇后附耳說了:“娘娘,成王傳話來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