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真不知什麼土匪搶親!”
好一張舌燦蓮花的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來。凌楚玉暗暗冷笑。
陳挽香聽了,恰好心中又記恨凌楚玉那一巴掌,忙挪了挪跪著的膝蓋,面向沉湘同凌瀟瀟,分明和她們站了一塊去。
“求二夫人和二小姐給挽香做主啊!大小姐心中不暢快,便來拿小的撒氣,可這件事,完全就是莫須有啊,挽香同整個戲班,也都是相信二小姐的!”
陳挽香扭頭去看外頭跪著的,其他人不管心裡頭是如何想的,都只能紛紛點頭應聲,附和著求二夫人做主。
凌楚玉忍著不出聲,冷漠看著這幾人一唱一和,心中嫌惡不已。
若不是自己已經深刻明白這兩人是如何的面目可憎,保不齊也會被這表象矇蔽了眼。
沉湘見凌楚玉不再言語,以為計劃可行,便悄悄和凌瀟瀟傳遞了個眼神,二人哀哭聲更盛。
凌瀟瀟甚至哭喊著,要找父親來給她娘倆做主,不能白受了這冤屈。
“這不就來了嗎。”
凌楚玉冷哼一聲,示意她們往門口瞧,可不正是父親和大哥,甚至他們身後,還跟了慕唸白。
慕唸白被息兒和另一個不知名的丫鬟攙著,臉色慘白,嘴唇也失了血色。
“你身子不好,怎麼下榻了。”
凌楚玉心痛又添了幾分。
“我想看看這些人,到底是怎麼編排的!”
慕唸白面露哀色,唇瓣止不住抖動。
凌楚玉深吸了口氣,請他們堂上落座,心道,念兒,玉姐姐馬上就給你主持公道,讓這些人,自食惡果!
“小娘、妹妹,你們可敢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凌楚玉悄看了一圈人,方才堂裡堂外的,都站了人,料定沉湘和凌瀟瀟是再改不了口了。
沉湘二人故作鎮定,又將話複述了一邊。
“你們怎麼知道念兒今日聽到的,是土匪搶親?”
凌楚玉話音剛落,沉湘母女皆時一怔,微瞪大了眼。
“我剛一來,還什麼都沒問呢,陳班主就去請了小娘您來,這我當然能理解,畢竟現在是您在幫管著後宅嘛,”
凌楚玉特意在幫字這唸了重音。
“可既然戲班上下都說今日唱的是穆桂英掛帥,從不知道別的什麼,那楚玉就想問問小娘和妹妹了……”
“你們是從哪裡聽得土匪搶親一出?”
凌楚玉向前走了幾步,話鋒直指她們母女。
“難不成是你們心裡頭一直想著這事?不小心說出了心裡話?”
沉湘和凌瀟瀟臉色瞬時煞白, 被噎得啞口無言。
過了半響,才擠出了一句話。
“你……滿口胡言亂語!”
她們底氣不足,不敢再看上首坐著的凌川。
這下,是非因果,水落石出。
凌川大手拍桌立起,撈起身邊一茶盞,狠狠摔出去,碎了一地瓷花,他氣得手都有些發抖。
“沉湘,我素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竟不知你心思深成這樣,兩面三刀,連帶著女兒也教不好!”
沉湘聞言,馬上跪著爬向凌川,攀著他腳,臉上全淌了淚。
“老爺……”
凌川沒有理會她。
“凌瀟瀟!先前你受得罰都忘了嗎?既然還不長記性,就在自個屋子裡好好想想吧!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為人之道,就什麼時候再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