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過來,是不是因為我攪了鄺叔的局?”喬北笑不起來。
“他是挺生氣的,在房間裡破口大罵,說一定要把你抓起來。”林嶽伸手搭在喬北的肩上,笑道:“我臥了近一個月的底,快要接近李牧身邊了,被你一把攪黃了,你說他會不會生氣?”
“幹我屁事?他有能耐他不用我的人試試唄?什麼事情還是得我自己來,這幫條子,都喜歡撿現成的不說,你逼得沒辦法自己做點事,他還不樂意,艹!”喬北心裡本來就鬱悶,聽得林嶽這麼多,更是鬱悶,脫口而出的都是牢騷。
林嶽呵呵一笑,扒拉著喬北頹喪的臉:“幹了就幹了唄,你不收拾他,新城所有人都不得安寧,沾上新城的所有人都不得安寧。就像我們在部隊的時候一樣,你不殺敵,敵就殺你。小北,我們維護的是正義,不是麼?”
“小爺一良民,非逼得小爺幹除暴安良的事情,艹!”喬北惡狠狠的罵了一句,又望向林嶽問道:“現在臥底任務被攪黃了,你是不是可以回來了?”
林嶽搖了搖頭:“還不行,畢勝現在在李牧身邊,但我覺得李牧並不相信他。這次你把他手下削得乾淨,他可能會派人來動你,而有極有可能派畢勝,鄺隊想讓你配合畢勝一下,演一場戲給李牧看。”
“意思是李牧會派畢勝來殺我,然後我又得死一回唄?少來!我算是看透了我這個鳥叔,總是喜歡拿我去做餌,每次我都損失慘重。不是死人,就是損失大把的錢,林嶽,你直接告訴他,這事沒得商量。”喬北本身就是一肚子闇火,聽得鄺文斌這個餿主意,更是火冒三丈。
林嶽微微一笑,站在湖邊,背轉雙手笑道:“那我就殺了你,拋屍湖中唄。”
“靠,我這個鳥叔,每次都這樣!是不是他又把你塞進李牧身邊去了?你覺得李牧會傻到敵我都分不清嗎?我這個鄺叔啊,他實在不瞭解李牧,你知道在省城多少人來追殺我?他手下缺人嗎?不缺人!這著棋只有一個目的,李牧要逼得畢勝真殺了我,縱是他來了不殺我,也會安排另外幾個人跟在後面把我幹掉,然後把事情攤在畢勝身上,而後一輩子鎖死畢勝!”喬北皺眉大罵,他現在對鄺文斌的智商越來越懷疑了。
這個鳥叔,明明破過董四的案子,知道自己差一點被逼得殺了林芳,而淪為悍匪,要不是自己反應快,自己現在想回頭也回不了了。
就這樣,鄺文斌還要去走這條路,真是倔得可以。
想到這裡,心裡又將凌國鋒恨上了。
說什麼要逼得他動地下錢莊的流通渠道,那意思就是隻準他幹我,不准我幹他了?這萬一李牧一天派一個殺手過來騷擾自己一次,那自己不得煩死了?自己在省城被逼得從二十一層樓上往下跳,滿省城的逃命,差一點點就死翹翹了,老條子你的人在哪裡?
尤其是現在,更不能配合鄺文斌來演這出戏。自己要是消失了,那怎麼把他的錢逼出來?這個鳥叔不知道凌國鋒那個老條子給了自己這個破任務麼?
他是不知道。
但自己領了這麼個破任務,怎麼能告訴他?
喬北心裡煩躁得很,好在林嶽習慣了喬北的牢騷,也不以為然。對於他來講,臥底任務是次要的,喬北的安全是主要的。一把攬過喬北的肩頭,笑道:“煩什麼煩?鄺隊拿你沒辦法的。現在是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派人乾的,但沒有一個人知道你怎麼指使人乾的。縱是把你抓進去,也拿你沒轍。”
“沒轍個屁!小爺還會進官門麼?打死也不進去!上次在檢察院差一點就死在廁所裡,你不知道麼?你聽聽,死在廁所裡!這特麼要說出去,有人信麼?你救的那個陸文龍,在檢院呆了三天,出來一頭烏黑的頭髮全白了,你知道麼?我那個鄺叔,只知道怎麼收拾小毛賊,不知道怎麼對付大奸臣啊!這真是傷腦筋!”喬北長嘆一聲。
林嶽扒拉一下喬北的腦袋,笑道:“要不我回來吧?”
“算了,你還是給鄺叔藉著吧。林嶽,我現在是擔心鄺叔也會被捲進來。這般棋太大了,太大了……這樣,你單獨和鄺叔在一起的時候,給他透露一下,古城的水很深,深不見底,就說我問他游泳技術怎麼樣?如果技術不好,就別遊太遠,不然容易淹死。”喬北發過了牢騷,心裡恢復了一絲冷靜,又掂記著這個正直的人民警察,自己的長輩。
林嶽聽得也微微一愣,又看著喬北一臉的煩躁,點了點頭。
……
別墅內。
李牧收到張泉手下全被人幹殘了的訊息,驚得半天沒說話。
元堅那麼猛,都沒能圈到張泉,也沒能幹敗張泉。這個剛從苦窯裡回來的洪烈一把就將人給乾死了?
喬北!一定是喬北!
在省城都沒能幹掉他,居然讓他安然的回到古城,而且剛回來不到十個小時,張泉的全部人馬被清理的乾乾淨淨。
喬北,你還真是九條命啊!
下一步,你是不是要開幹我了?
哼!李牧冷笑一聲,在屋裡轉來轉去,半天才踱下樓,掃過一樓客廳裡守著自己的一眾保鏢,又盯著一直很低調的窩在角落裡的畢勝,叫道:“兩百萬,幹掉喬北。”
畢勝站起來,緩緩搖頭:“我不會向他動手。”
“你現在是我的人,你不得證明一下自己麼?”李牧冷眼看著畢勝。
畢勝正視著李牧,應道:“如果有人出錢讓我殺你,我是不是也要看錢說話?”
屋裡一眾保鏢聽得齊涮涮得望著畢勝,李牧也盯著畢勝,許久,忽然笑道:“很好,如果你是一個賣主求榮的人,我反而不喜歡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去動手,對付一個喬北,還不需要動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