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溫熱順著脖頸逐漸滑入捱打青年的衣領,一時動都不敢動。左右是一槍崩過來,也就痛那麼一下,但這個菜刀青年像是故意要折磨他似的,也不下死手,只是用菜刀剖開一條小刀口,卻將他感覺到死神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挺硬唄?那咱們就試試你有多少血可以流。”菜刀青年淡然一笑,握住菜刀的手加大了力道,在創口上極其緩慢的磨擦過去,連刀刃豁剖脖頸表面的皮肉聲音幾乎都可聽到。
捱打青年冷汗遍體,剛剛生起的偷襲念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哪裡還敢再動一下?
見對方還在猶豫當中,菜刀青年輕輕拉動刀柄,淡然問道:“還需要考慮一下?”
“我叫我叫……”捱打青年再無猶豫,衝外面更換輪胎的司機叫道:“海子……”
“怎麼了?”司機停下手裡的活計,直起腰來,只是屋裡的人空聞其聲,不見其人,心裡不禁生出一絲緊張。
捱打青年穩住被死神召喚所發自內心的恐懼,衝外面喊道:“你進屋來一下,老大來電話了。”
“這個時候來什麼電話?”司機發了一句牢騷,只是老大的電話卻不敢不接,匆匆往屋裡過來,嘴裡猶自叫道:“咱們不是剛過來麼?難道老大又要換地方了?這活接的……”
剛踏進門內的司機閉上了嘴,腦袋被一把仿六四頂著,身上的槍也被人摸走,而後整個人被人拉了進來,膝彎隨感到被人重重的跺了一腳,整個人啪地一下跪在地上。
“綁了!”菜刀青年一聲招呼,隱在門後控制住司機的兩人動作極為迅速,手法乾淨利索,連被菜刀架住的捱打青年都有些折服他們手法的專業,只是自己身處菜刀的淫威之下,想吱聲,卻哪裡敢吱聲?
兩人處理好司機,又將捱打青年捆了,一併拖往後面的庫房裡。
菜刀青年這才一把將劉豔琴的頭罩給揭了,打量一番,問道:“劉豔琴?”
劉豔琴聽到聲音,知道是另一幫人,但心裡不確定是不是喬北派過來的救兵,出聲問道:“你是……”
“錦衣衛。”青年嘴角一勾,手裡菜刀在劉豔琴身上的繩索劃過,劉豔琴頓覺輕鬆,只是手腕被勒的疼痛,不住的按搓,腳上也因為綁得久了,不通血液,有些麻木。
待劉豔琴緩得片刻,青年拉著劉豔琴往外要走,卻見劉豔琴有些遲疑,心裡明白劉豔琴的顧慮,笑道:“想想還有誰會取這麼狗血的名字。”
劉豔琴一怔,但很快反應過來,錦衣衛?一品帶刀侍衛,這肯定是喬北派來的人無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謝謝!”
“走吧!”青年沒有多話,拉著劉豔琴出去,在離小旅館不遠的一個山腳,青年將一堆樹枝掀開,裡面露出一臺黑色的摩托車。青年拋給劉豔琴一個頭盔,跨上摩托發動,示意劉豔琴上來。
劉豔琴一邊將頭盔戴好,一邊問道:“裡面的那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理?不會滅口吧?小北不能沾上這種事情。”
“快點,警察要來了。”青年沒有直接回復。但劉豔琴已然聽明白了青年的話中含義,心下稍安,跨上摩托,兩人絕塵而去。
……
省軍區醫院。
喬北被省廳來的幹警審訊一個小時,都是一問三搖頭。
不知道!
不知道萬山集團為什麼會被人砸,也不知道百果園為什麼會有人來鬧事,更不知道自己好好的在新城上班,努力工作,為古城市民創造更好的服務的時候,為何有人帶著槍突然闖進來,一句話都不說,就將自己掠走。
後面的事情,那就更不知道了,自己被人打暈,一直暈到安全屋見到凌姍。不信?那你去問凌姍。
你當小爺還是當年的喬北麼?吃了一次又一次虧,被人坑了一次又一次,小爺還不得長點記心?你當小爺那幾個月苦窯是白蹲的?你當小爺這一年來是白活的?腦子裡不得想點事麼?
必須無辜!
必須是良民!
幹警也沒有追問,簡單核對了一下口供,匆匆離去。
凌姍似乎早就料到是這個結局,也不戮破喬北的謊言,坐在喬北的病床邊,盯著喬北看了許久,冷聲說道:“劉豔琴回廣漢樓了。”
呼……喬北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牛逼無比的勇哥,終於把琴姐救出來了。回去必須用錢砸暈他,讓他加快速度擴充錦衣衛隊伍。林嶽這邊也要多弄幾個人來,這樣的人,越多越好啊!
小爺現在是嚴重人手不足,要多有一個帶刀侍衛,自己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還特麼被人射了一槍,太特麼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