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在大王鎮建倉庫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魏叔,你想,大王鎮如果建了倉庫,菜農的蔬菜就可以儲存到明年三月份,而不會像往常一樣,到了過年就沒了貨。而劉衛民整個冬天,都可以從外地源源不斷地運送果蔬進入古城市場,這是不是對大王鎮菜農的一種入侵?咱們是不是要站在正義的角度上和大王鎮菜農一起抵抗外敵?”
“這是市場規律,非人力可勉強,新城原本也是這種思路,不然,為什麼要去建自己的倉庫?”魏總似乎對喬北提出的問題頗有興趣,卻又在言語間不斷的反駁喬北。
“新城的倉庫不是被封了麼?魏叔,我可告訴你哦,你再不支援一下,入了冬,新城如果還要去周邊縣城調貨,那代價實在太高,根本沒有和劉衛民一戰的條件,人家隨隨便便降個價,我都要哭死……”
“那關我什麼事?”
“哎呦喂,魏叔,你當你沒投資呢?你當你的錢不是錢麼?你知道你投的那幾百萬可以降多少妖麼?就這麼打了水漂,你不心疼啊?你不像刀割一樣啊?”
“那也是你的責任啊?大不了,換一個總經理好了。”
“魏叔,你們太惡毒了!”喬北伸手指著魏總,大罵道:“我說你們這麼爽快的答應我一國兩制,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我可告訴你,我不是跟你們哭窮,新城現在的處境是真窮,利潤十分的薄弱不說,還隨時有被人侵吞的可能,琴姐跟我說了好幾回,我們的利潤快要趕不上我們上繳的稅收了……”
“你京鼎少賺一些不就好了?”魏總眼裡露出一絲壞笑。
“……這個……那個……京鼎賺不賺無所謂!但問題是新城要不盈利,京鼎就不賺錢,大王鎮的菜農就遭秧,再玩下去,大王鎮的菜農又回到以前,靠開著小四輪拉一點散貨在橋頭上兜賣,運氣好就賣光,運氣不好,又得重新拉回去,回頭棚裡的菜眼睜睜的看著爛掉,魏叔,你情何以堪?”
“古城不還有這麼多菜市場麼?難道不可以消化?”
“哎呀,魏叔,我跟你講到現在,口水都流盡了,你怎麼還不明白呢?劉衛民是要將外面的果蔬大把入侵古城,他想霸佔整個市場。如果把新城擠出市場,到時侯,劉衛民是不是可以以各種條件壓迫大王鎮的菜農?他外面的蔬菜大批次進來,價格又特麼便宜,大王鎮的菜農是不是任其蹂躪?到時想壓人傢什麼價,就壓什麼價……”
“這是你想的?”魏總有些意外地看著喬北。
“當然!我這幾天為了這些事情,可謂是殫精竭慮,幾欲精盡人亡……”喬北一臉正義:“說不得,我必須站出來,為了大王鎮的菜農,為了人民的正義,為了古城的未來,為了……好吧,為了賺錢,魏叔你不得支個小招麼?”
“呵呵……支招也不是不可以,但有個條件。”
“魏叔你說!”喬北很有不顧一切的感覺:“但憑卿之所好,小北無有不從……”
“跪下磕三個頭,拜我為師,我教你怎麼玩。”
魏總還沒說完,喬北立馬跳出來大叫:“魏叔,你這是趁人之危,奪人貞操……”
“那你自己想去唄!”魏總聳聳肩,一付無所謂的表情:“又不是我要誆扶正義~”
“我算是看出來了,魏叔,你就是三國西蜀的魏延,生有反骨,胳膊肘直溜溜地往外拐,還不帶眨一下眼睛的!你這種行為極其惡劣,人人得以誅之……”
“呵呵……”魏總看著一臉的義憤填膺的喬北,搖頭笑道:“魏延那是我家老祖宗,何況人家魏延根本不是你所說的一身反骨,都是羅貫中瞎寫一通,誤了我魏家上千年的清譽,要換在現在,我必以法律手段訟之……”
“怪不得,怪不得……”喬北深以為然,長嘆道:“你還說你不是反賊,這骨子裡都流淌著傳統反骨的血液!唉……天要亡了新城,天要滅了京鼎,天要收了我小北爺啊……”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魏叔,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裝逼?尤其是在這種黨國生死存亡之時,風雨飄搖之秋,你吐出來的這些話,背出來的這些課文,有個狗屁用處麼?我小北爺還需要喝這些破心靈雞湯麼……”
“……除了拜我為師,你別無他路。”魏總呵呵一笑,衝自己一指:“現在能幫你戰勝劉衛民的,唯有我。”
喬北翻了一個白眼:“切~區區一個劉衛民,我還滅不了他麼?”
“那隨便你了,我要出去溜達一圈了。”
“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要去降妖!”
“不,今乃中秋之夜,血月戰蒼狼,不利降妖……”
“靠……比小爺我還會裝逼!”
“小北,你慢慢想,慢慢悟,我不急,來日方長……”魏總收拾妥茶具,衝喬北詭異一笑,飄然而出,那姿態,裝得跟特麼魏晉時的清流一樣一樣的,好不牛叉。
“靠,這都火燒屁股了……哎,魏叔……魏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