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想要修鐵路實在是太難了。
國家層面來說,還可以不計投入和成本,為了鞏固國家的發展和統治,再多的資金也要砸進去。
可是現在的大明在向資本主義轉變,資本之下,資本都是逐利的,鐵路投資浩大,沒有足夠的利益是不會有人投資的,更何況西南地區修鐵路的投資簡直就是一個無底洞。
再者大明現在有的土地,澳洲、黃金洲、遼東,有的是地方可以移民,還有大量的海外殖民地和藩國。
與其花費巨大的代價去修鐵路,還不如將這些地方的人都遷移出來,遷移人口出來的花費可能還不需要那麼多的銀子投入。
“走我們江西過,造價低,而且還能夠溝通南直隸、浙江、福建等富庶之地,才是最好的選擇。”
“走我們湖廣才是最好的選擇,中樞之地,九省通衢,南來北往、東來西去都要走湖廣,湖廣豈能沒有鐵路。”
“修鐵路可以啊,你們自己能夠籌集多少銀子?”
“這密集的河網、湖泊,你們湖廣賣再多的鴨子也籌集不起修鐵路的資金吧?”
“這就不需要高大人管了。”
“我當然要管,朝廷的資金是天子之人繳納的稅賦,自然是不能這樣胡亂的扔到不該扔的地方。”
“什麼叫不該扔的地方?”
“好像你們江西就一定要投資一樣。”
“至少我們自己都已經籌集兩千萬兩白銀,即便是沒有朝廷的資金,我們江西人也要舉全省之力修建鐵路。”
魏英、高江兩人你來我往,爭的面紅耳赤,互不相讓。
“好了,兩位大人就不要再爭了,有些事情,爭也是沒有用的。”
劉晉見他們爭執不休,也是出聲說道。
讓他們這樣爭下去,永遠也沒有結果的。
“劉公啊,我們江西修鐵路的決心,你也是看到了,我們即便是勒緊褲帶也要建學校,修鐵路,朝廷能支援自然是最好的,但朝廷即便是不支援,我們也會憑藉自己的力量去修鐵路。”
高江面帶笑容的看向劉晉,非常堅決的說道。
他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所擁有的龐大能力,不僅僅在朝野上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在資本界也是擁有龐大的影響力。
如果劉晉願意幫忙,再加上江西在朝中的眾多官員,修修鐵路的事情十拿九穩,即便是朝廷這邊出力,以劉晉巨大的影響力,想要籌集到足夠的資金修條鐵路也是很輕鬆的事情。
“劉公啊,我們湖廣也是如此,鐵路是一定要修的,不管如何也是要修的。”
魏英也是趕緊表態,至少在態度上要堅決果斷。
劉晉看了看兩人,魏英和高江都是實幹派的官員,不過還是有所不同的,
魏英更重視從小的方面去促進一個地方的發展,比如推廣機械化耕種、稻田養鴨技術等等,也算是這個時代少有的願意去轉眼的官員了,而且還相當有行動力。
湖廣這幾年發展迅猛,經濟增長迅速,跟他的諸多政策是分不開的。
高江相對而言並不是很重視這些具體的細節,他相對而言更看重長遠,從教育和交通兩個方面去入手。
教育的投資很大,很長遠,並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看出什麼效果來的,但是十年、二十年,幾十年之後,教育投資的回報就會湧現出來。
交通的投資效果就非常的明顯,而且他一下子就瞄準了鐵路,緊跟時代發展的步伐。
是一個很難得有遠見的官員,而且還是實幹派的官員。
“魏英、高江,歷史上都沒有什麼名氣,還有廣東布政使鍾藩,都是實幹派的官員,這樣的官員越多越好。”
劉晉心裡面還是蠻高興的。
自己制定官員考核制度的作用也是慢慢已經顯現出來,各級官員對於朝廷政令的執行力度在不斷的上升,從封疆大吏到地方官員,想要再和以前那樣喝喝茶、審審案子過日子是不行了。
必須要和高江、魏英、鍾藩這些官員一般,想方設法的去發展一個地方的經濟、交通、教育等等才行。
“關於鐵路的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你們在我這裡吵來吵去也是沒有什麼用,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你們還是請回吧。”
劉晉無奈的回道,這事情上,劉晉不打算插手,鐵路怎麼修都行,只要修起來,無論從哪裡過都一樣,反正遲早兩地都會有鐵路,也不過早一點和晚一點的區別罷了。
“這~”
兩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無奈。
也不是第一次找劉晉遊說了,但劉晉都佔中間,誰也不知道,也不偏袒任何一方,現在還是如此,看來只能夠想辦法聯絡自己本地出身的朝中官員來運作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