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舟大附屬醫院燈火輝煌,好像這裡永遠人潮攢動,熱鬧非凡。
只可惜,來這裡的人,除卻工作人員心情都不會太好,正如她一樣。
此刻,她們從觥籌交錯的名利場上下來,西裝革履,禮服濃妝,和這樣的地方似乎有點不怎麼搭。
祖凝抬頭看了眼,這個無比熟悉卻又希望自己能不那麼熟悉的地方。
一想到一會要去骨科,祖凝就有點頭疼。
電梯裡看著不斷攀升的數字,好在這個點已經是晚上值班醫生不多,不然頂著這一身和兩個男人出現在醫院,的確有點說不清楚。
“還好嗎?”宋丞隱看著祖凝,儘量選了一個離自己站的比較遠的地方。
內心一度自嘲,她現在估計連和他站在一塊都覺得窒息吧。
她就那麼討厭自己,討厭到一個環境下都不能共存的地步,她不會依靠他,哪怕他就在旁邊她也不會。
這一生,從這一刻起,看來他們註定要成為仇敵。
此刻的宋丞隱從沒想過,不久之後,他們還會有那樣一份羈絆,一份註定不可能靠近又不能遠離的關係,從此以後,難過、思念、和對她好,都成了他一個人的事情。
真是諷刺至極。
祖凝穿著禮服不好來回的跑。
宋丞隱掛完號回來就看見,夏傘婪靠在那一副沒事找事的樣子。
撇了眼他那副視若無睹的模樣,宋丞隱猜他一定得到訊息,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敢欺負祖凝。
在舟安,稍稍有點身份的人,對那些陳年往事並不算陌生。
榆次北是厲賦的乾兒子,這一點在臣詞也不是什麼秘密。
他猜那個人一定沒告訴眼前這個人,祖凝和榆次北的關係,否則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放肆。
故事,真的是越來越精彩了呢!
祖凝看裡面人出來,壓低聲音近乎冷漠道:“進去吧,裡面人結束了。”
其實,她今天挺累,最近為了這場採訪耗費心神。
晚上跟著厲賦周旋了一整晚,要沒有這一出,估摸著她現在已經到家洗過澡擼|上貓惹。
如此,她眼神更加冷上幾分。
不由看他的目光都帶上幾分厭惡。
“幹嘛,打了人還這麼囂張,祖小姐這是有人撐腰。”
祖凝不想跟他在這周旋,醫院人多口雜,又是榆次北的地盤,她不想以後亂七八糟的議論傳的滿天飛。
“凝姐,你怎麼在這?”
“榆副主任。”
趕在小護士開口前,祖凝連忙出聲,“哦,我在這有點私事要處理,沒事,你忙你的。”
開口說話的人是榆次北科室的實習醫生,真是越怕遇到熟人越容易遇到熟人。
一門之隔的裡間,男人手上的動作一滯,他偏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默默拿起口袋裡的口罩帶好。
彎腰從一次性手套袋子裡,拿出一副乾淨手套。
隨後,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套上。
宋丞隱去繳費的時候,祖凝就打量過裡面,今晚這個值班醫生她好像不太認識。
這才鬆了口氣。
“你進不進?不進的話,就別耽誤各自的時間。”
她一開口面上掛著明顯的冷漠和不耐。
話音落點,男人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喲,沒想到祖小姐這麼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