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起身的人走到廚房,快速將桌上的幾個碗洗乾淨。
站在廚房裡的人,微彎著腰,此刻窗外,餘暉的光圈照在他軟趴趴的頭髮,看起來毛茸茸的,有些可愛。
想起,無數個在家裡的日夜,他都是這樣站在廚房裡,穿著圍裙不厭其煩的做著這些瑣碎而又細節的事情。
印象裡,她初見這個男人,就乾淨清冽。
不知道,當初在外面陪伴自己的那個小男孩,後來有沒有從醫?
如果他也做了醫生會不會也像榆次北這樣,拿起手術刀的時候,從容不迫手起刀落從事的都是生與死,放下手術刀,也像這樣溫柔的為一個女人做著瑣碎的家務,關心著她的一舉一動,哪怕只是皺眉一下的心情不好,都會令他覺得,世界頓時失了顏色,沒了焦距?
榆次北一回頭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心事都寫在臉上,眉頭微皺,彷彿像透過他在看誰,或者在想誰一般?
其實,他哪裡會不知道她在想誰?
這一刻,榆次北忽然有點吃味,如果那個人,不是他,如今她是他的女朋友,會不會也會想起那個可能不一定存在的人。
儼然,他不知道。
但有一點不可改變,他居然會吃自己的醋?
男人緩緩走近,手指擒著她的下巴,聲音裡藏著不可忽視的壓迫感,他有技巧的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
女人仰著下巴,眉眼微微向下,掀長的眼尾開合成一道半彎的弧度。
睫毛一眨一眨,異常的好看。
她稍稍屏氣,但依然榆次北能感到細微的熱氣噴|灑到她的手背上,太過曖昧的姿勢在兩人之間。
一上一下。
“你在想誰?”男人薄唇輕啟,一開口,就是這句話。
祖凝心下一驚,嘴唇微張,美人驚詫,美得驚人。
榆次北低頭,輕輕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在想誰?”他溫柔的聲音如同蠱惑般,帶著致命的誘惑。
她立馬偏頭,內心波濤洶湧。
定下來,祖凝扭頭瞥了他一眼,也算是實話實說。
“抱歉,想起一箇舊人,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舊人?”榆次北呢喃重複。
“對,舊人,一個對我有恩,但我卻不知道他是誰的人,我承認是異性,青春期的異性。”
“一個對我很重要,但是站在我對面,說不定我都認不出來的異性。”
她聲音裡藏著很明顯的難過。
男人單手抄兜,掌心緊握,這一刻,榆次北有想和盤托出的衝動。
但是,他不敢,至今,他仍然不夠確定,祖凝喜歡他?到底有多喜歡?這份喜歡又能持續多久?
榆次北很貪心。
他只想要一個祖凝,但他想要的是一個完整的祖凝,而不是一個因為感恩或者其它原因困在他身邊一輩子,折去翅膀,沒了靈性的祖凝。
男人別開目光,用力的吞嚥喉嚨。
“我們出去走走吧?”
想了一會,祖凝知道這個男人,可以不喜歡,卻不會玩曖昧。
所以,那個人十九八九是……
思及,祖凝捂臉,“真是,她不會,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