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祖凝不自然的看他,“難道‘學長’和‘我這個人,’有什麼區別嗎?學長不就是我,我不就是你學長嗎?”
他擒著笑,狹著目光打量她。
“不,那不一樣,我可以是學長,你可以是學妹關心學長,但祖凝關心宋丞隱,就不一樣。”
六月的晚風,清風習習,陣陣吹來。
清風吹的不止是她的秀髮,更擊打了她的內心。
她心裡對宋丞隱很尊敬,這個男人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給予她的關心,一定程度上彌補了樂嶸戈和時梘辭的空缺,所以對他除了敬佩更有感恩。
祖凝不想失去這樣的朋友,但也僅限於朋友。
四目相對,兩人就這麼相互看著。
任憑耳邊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和說話聲響起,外物就像隔絕彼此的維度,界限之內是他和她,界限之外是青春。
不捅破的窗戶紙,一旦戳破了,有些事情,祖凝就不能裝傻。
再抬頭,眼底只剩下澄澈乾淨,內心清明,“學長說的對,學長是學長,你是你,祖凝對宋丞隱的關心,就是學妹對學長的關心,謝謝學長厚愛,我並不準備在大學談戀愛。”
“所以,很抱歉,學長你錯愛了。”
“你要畢業了,這幾年多謝照拂,我祝你前程似錦,一路繁花,從此所願皆所成,事事皆如意。”祖凝不卑不亢的看著宋丞隱,表現的格外決絕。
“是嗎?可你今晚,親手打破了這個美好的祝願,祖凝,你可真殘忍。”宋丞隱單手抄兜,人微醺的站在那,不留餘地的說。
“其實我早知道你會拒絕,對你我大概是學不會死心,所以寧願讓自己難堪也要試一次。”他笑的無所謂的說。
自那晚之後,有關於宋丞隱的後來,全都變成了聽說。
再後來,連聽說也變少了。
他就像陌路人在自己身邊停留過,如今雁過無痕。
這就是他和她全部的曾經,再見面,祖凝沒想過會是這樣一副場景。
短暫的發呆,回神後聽見的就是,“今天的歡迎會先到這,半個小時後,所有部門負責人和資深編輯一號會議室開會。”
宋丞隱眼神環伺一圈,笑著看向祖凝,“祖副主編一會你留一下。”
會議室竊竊私語,雖說祖凝晉升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眾人沒想到九月份的晉升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通知。
畢竟醫院那一篇報道到現在仍然沸沸揚揚沒有定論。
除此之外,各自心裡都敲起了警鐘,覺得新來的總編是個不疾不徐的笑面虎,不好對付,以後做事更要提溜著心,不能大意。
在座的人有哪一個不知道祖凝是柳丹嵐一手帶出來的人,一來就挑對方主力,確實夠狠。
假裝聽不見議論的祖凝,面色如常對著宋丞隱點頭示意,“知道了,總編。”
“那就,散會吧,希望未來大家精誠合作,讓YH更加輝煌。”
明顯散會的時候,大家的表情比進來那會要放鬆許多。
三三兩兩有說有笑,如同今早只是一個如常的例會。
當會議室只剩下宋丞隱,柳丹嵐,祖凝,氣氛沒了先前的活絡。
祖凝率先起身主動伸手笑著和宋丞隱寒暄,“學長,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