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也沒堅持,順從的點點頭。“章叔。”
“咦,你這是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涼?”章樅關切的問。
他師承安老,是安家門走出來的人。
安家門現任當家人安淮忠是榆次北的外公,在業界德高望重。
這小子自己也爭氣,還沒畢業就有多少家掙破了腦袋,踏破了門檻的上門要人,他們醫院能搶到還多虧了一門中人,近水樓臺先得月。
他也算是看著榆次北長大,對他的感情自然深厚。
這小子極有骨氣,在醫院從不已家世自居,行為舉止皆是上乘。
一把手術刀玩轉的極溜,手術縫合堪稱完美,業界人稱“外科一絕。”
這麼多年都是仙風道骨,冷靜自持,倒是難得看見他如此慌亂又不鎮定的模樣,章樅愣了愣。
伸手探了探他的手背,關切的問:“怎麼這麼涼啊?你身體不舒服嗎?”
在外凍了許久,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寒意,這會進來了,恆溫的室內,暖和許多,蒼白的面色逐漸回暖。
連意識也活絡了過來,男人清冷的眸子鬆動。
看人的目光迴歸成以往那個冷靜、自持、凡事運籌帷幄,遊刃有餘的榆次北。
“章叔,我沒事。”他說話習慣性帶著三分笑,不親近,不疏遠的剛剛好,待人接物自有一套。
年紀輕輕便心思難測,少年老成,如今眉宇間的鋒利更是讓人不好拿捏。
章樅每每和他說話都有所顧忌,畢竟在整個外科醫院他這雙聖手,是他這個老傢伙也比不過的。
後生可畏,他自然也是惜才的。
章樅釋懷的笑笑長江後浪推前浪,厲害。
“哦,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你來找章叔是有什麼事嗎?”章樅笑著問?慈愛至極。
“能坐下聊嗎?我想說的有點長。”
“哦!好好好,坐坐坐,你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謝謝章叔。”
榆次北很少來他辦公室,就是來也只是幾句話匆匆交代一番就走,導致現在他一來,章樅就習慣性的站起來等他把話說完。
他的坐姿向來端正,坐在那雙腿微張,與肩同寬,兩手交叉放在身前,目光平時,脊背挺直。
挺拔的姿態,讓人看的很舒服。
榆次北不開口,章樅也不催促就這樣坐在他對面等著這位小少爺開口。
室內的空調風很足,呼呼的風聲在耳邊轉,榆次北頓了好幾十秒後,白大褂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紅包放在桌上遞了過去。
看著桌上的紅包,章樅有一秒的愣神。
“這是?”
“病人家屬送的。”簡簡單單的六個字,章樅大致清楚發生了什麼。
這位小少爺,打小就正。
從小在老爺子“蓋醫之為道,所以續斯人之命,而與天地生生之德不可一朝泯也。”的教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