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意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為了她次次破例。不過他很貪心,他從不求歲月安好惟不相見。他只願餘生相伴,歲歲常相見——榆次北!】
一個心滿意足,一個滿臉寫著,‘日了狗了,我是誰?我在哪?我做錯了什麼?’
安衿笑意清淺的看著他,心有餘悸的石敞圃下意識連連後躲。
就是這張人畜無害的臉,剛剛讓他著了道。
十分有心理陰影的人,默默思考要怎麼遠離這對母子,真愛生命,保護石敞圃。
王炸組合,他現在像不像案板上的小池魚,太無辜了,石敞圃苦哈哈的想。
哭兮兮,啊……他要回家找媽媽。
江湖險惡,江湖險惡呀著!看看魔怔的石敞圃陷入極度不正常的自我懷疑中,滿臉驚悚。
抬手沒拍到他肩膀的安女士,看了眼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溫柔放下,笑出了聲:“好了小夥子,阿姨先走了,今天謝謝你,有空跟你老闆來家裡吃飯呀。”
‘呵呵,吃飯,吃的什麼飯,斷頭飯嗎?’石敞圃慘歪歪的想。
說著安女士彎腰,眉眼低笑覷了眼坐在位置上清風朗月的榆醫生:“兒子啊,既然沒有生氣,那這週末記得一定要回家吃飯哦。”
“知道了,您回去慢點。”榆次北起身送人
“不是阿姨你早說啊。”石敞圃說著向前欲再拯救一下。“老闆,老闆。”
“小夥子祝你好運鴨。”安衿朝著他做了個“加油”的姿勢。
瞥了眼躍躍欲試的人榆次北懶洋洋的鬆動脖子,將笑未笑的徵求石敞圃的意見。
“怎麼,你要跟著我媽一起走嗎?”
“老闆,我覺得你還是繼續生氣好了。”
“嗯,我是該生氣。畢竟……”男人話音一頓,口罩下唇角勾起了一個極淡的弧度,“我是個沒有同情心又冷血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老闆。”石敞圃委屈哀嚎。“老大,求輕饒,求放過,求關愛,求虎摸。”
榆次北惡寒的聳聳肩,一副沒眼看的慘狀,當真慘烈。“舌頭捋直,好好說話,再不正經,本草綱目照顧。”
“啊?”石敞圃張著嘴巴,半天不敢吭聲,所謂母子一條心,是這個意思嗎?
這腹黑,祖傳的吧!
輕率了,輕率了,哭唧唧~
想起往事,他面上浮起一抹笑,剎那間柳上眉梢,人約黃昏後的極致落在男人身上變得微妙,細微的光景在時光裡被無限放大。
星星點點的暖意,是這個世界給你的饋贈,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瞬間溫暖的不得了。
常言,父母是孩子一世的債。
從出生到如今,血緣不斷,念想不斷。
即使沒做父親,彷彿也有了一絲感同身受。
如果,是他和所愛之人的孩子受了傷,他一定也要拼盡一身全力護她周全。
那不僅是香火的延續,更是愛的傳承,哪怕萬無一失,也如坐針氈,共情不至於冷血,但共情一定會影響自己的判斷力,榆次北頭疼的想。
“榆醫生,我知道哪怕我什麼都不做,你也會如舊。但我這裡不安,我總怕會不會因為我的任一一點疏忽,讓他有絲毫不適。”
“我知道這也許不合規矩,能不能請你滿足一個父親的私心,讓我安心。”他一字一句說的誠懇,榆次北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立場說不。
如果角色互換,如果是他們的孩子,只怕他做的不會遜於這位父親。
定了很久,他站在那脊背挺的很直,昂著頭,一身清輝,月明星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