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忽撂,重新從小公主變回冷麵美人。
車廂裡氣氛陡降,一時間誰也沒率先打破寧靜。
不破不立,這個道理榆次北是懂得,所以他始終站在一個邊緣化的位置去一點點試探,這是底線,也是他迄今為止,唯一能做的事情。
舟安的早晨,沒到早班高峰期的路上車輛稀少,她開得雖不算快奈何清晨不堵,再問不出個答案她真的不知道還可以往哪開。
負氣的人遇上前面的紅燈,掛到P檔,手肘撐著方向盤,側著身體一本正經的問:“如果榆副主任的家庭住址是秘密的話,那麼不好意思我只能送你去舟大附屬醫院了。”
“畢竟,醫院可不是什麼秘密,也不是你一個人能去的地方,誰要有……”誰都可以去。
看著她狹瑟的模樣,榆次北忍住沒笑。
“哦,凝凝是想看我穿著這一身去單位嗎?”
祖凝上下乜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
的確,兩人的服飾眼下屬於招搖撞市類,的確不怎麼適合去單位這樣的地方。
她扶額,頂嘴道:“誰讓你不告訴我你家庭住址來著。”
榆次北故作失落,傷心又含蓄的埋怨。
“凝凝,那天我給你點外賣,可也沒問你家庭住址吶?”他亮而耀眼的眸子裡澄澈乾淨。
這一瞬間,直白又帶有一絲耍賴的話從這個男人口中如此平白無奇的講出來,她承認女人的作祟心理在很大程度上有被安慰。
有竊喜,也有滿足。
“哦!所以榆副主任是覺得不公平了?”
“不敢,只是凝凝你一口一個榆副主任,未免生疏了吧?”
男人俊塵的外表乾淨雋毅,說話的嗓音也不高,溫溫潤潤的模樣裡藏著幾分委屈,叫人聽不出所謂。
兩人工作基本沒什麼交際,若稱呼上還如此生疏,榆次北很難想象他們要維持這個現狀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如破冰般柳梢腮動。
他沒主動幫腔,女人也沒說話,彼此沉默一陣,各自對弈。
忽然她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祖凝最不喜歡這樣含糊不清,奈何又沒什麼辦法。
呼了口氣,她敗下陣來。
“榆次北?”
未言明的深意,她忽然就懂了。
緩了幾秒,給自己一些心理建設,她主動開口:“知道了。”
暗暗竊喜,算是在小戰役上贏了一局的人也算不上一無所獲。
綠燈亮起,一個漂亮的平穩起步越過四岔路口後,女子打著雙閃靠邊停車。
榆次北掠過窗外看了眼邊距,真心誇讚:“技術不錯,距離也很到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這一行,各種段子看久了的緣故。
她不自覺的聯絡到某一層面上,面露紅暈,暗罵自己不爭氣。
他雙手環繞側倚著身子,默默窺探某人臉紅到薄怒的全過程。
“榆副主任。”
他略略挑眉,晲著笑意不再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