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夏機離開了奔的視線,沒有發覺身後的奔頗有深意的笑容。
他看著夏機離開,轉而低下頭嘴角噙著笑容,輕輕擦拭了下秋的額頭,這才轉身下了牛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絲毫不做作。
重新坐上牛車的夏機,靜靜的一人低頭支起手肘,看在他人眼裡卻是帶了些落寞。
彌色撩起簾子,小拇指輕輕戳了戳夏機的肩膀,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夏機沉吟,看向彌色,斟酌半晌問道:“彌色,你有煩惱的事情嗎?”
彌色一頓,頰邊帶了絲複雜,回道:“是人,怎麼會有不煩惱的時候。”
夏機嘆道,“是啊,人總是很複雜。”
彌色看向他,輕聲說道:“家國愁,顛簸離,以身侍……”
頓了頓,彌色微微低下頭,手指卻不由勾住夏機的衣袖,“情絲纏。”
夏機一愣,淡淡扭回頭,“快到城內了,我先去看看。”
彌色細細的眉眼望著夏機離去,惆悵的憂思纏繞眼尾,漸漸暈出一抹紅暈浸透在眼梢,水色瀰漫但又很快浸了下去,恍然無事反身回到車內。
土路越走越寬,人越走越多。
夏機沿著大路順著牛車,走進城內。
不知不覺中,奔已來到夏機身邊,兩人肩並肩走著。
“這座城最著名的便是黃酒,味香甘冽,不如我們進去嚐嚐。”奔提議道,轉頭一邊走著一邊真誠的看向夏機。
夏機點點頭,剛一進城便看到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琳琅滿目的農作物,叫人目不暇接。
隨著車隊轉進一時購置的小院,花娘早已四散打手,好叫他們歇歇腳,瞥到夏機,忙叫住她。
夏機無奈,只能留下。
奔乖乖的站在一旁,等待著夏機。
花娘瞪了他一眼,怪他不識相,可奔只是笑笑,並沒多說,依舊像個木頭樁子般杵在原地。
花娘踟躕半天,看了眼夏機,腰肢扭扭捏捏前移,“公子,不如今晚……”
奔抬頭看了眼花娘,手心微微出汗。
夏機搖搖頭,並未多想,只是道:“花娘放心,我回來不會太晚。”
奔一笑,看向花娘,“然,我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花娘揉捏著手絹,期期艾艾的只能點頭答應,看著兩人結伴離去,心裡恨得牙癢癢。
走幾步上前,伸手狠狠一拍,拍的院門桄榔響,吱呀吱呀的搗騰回原樣,花娘這才發洩出一口氣,挪移回屋內。
這邊,夏機和奔走在街頭,熱鬧的氣息叫賣聲此起彼伏,絲毫不受秋季乾燥的影響。
“齊鹽!齊鹽,好貨不多,趕快來買!”粗獷的男聲粗嘎的響起,叫人不注意都難。
“哇!又來了,咱們快去買。”
“然,快!”
交頭接耳的人們紛紛奔湧而來,夏機和奔被人群擠出去,空氣中頓時充斥著汙濁的黃塵,嗆得人鼻尖微癢。
“這是?”夏機皺眉看著那處,鹽現在能隨意買賣?
奔看了眼前方人影,忙道:“齊鹽最是有名,自然偷偷摸摸的小商小販很多,不過近日齊國不怎麼安穩,這使得鹽愈加珍貴,才引得人們瘋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