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心叵測心難料,千溝萬壑處其中。
夏機輕巧落於寬廣的屋簷之上,看向屋內。
這一眼看去,她竟瞪大雙眼,屋內吊兒郎當坐在椅子上的豔麗女子與她竟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行為舉止有些分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兩者區別。
“公女,您……”
那侍衛正恭敬跪倒在地,尷尬的看著面前那雙玲瓏勾玉般不斷晃盪的赤足,面色緋紅。
“我?”這女子伸出丹寇玉指輕佻的勾起侍衛的下巴,暗啟朱唇:“我怎麼了?”
“您……您不要……”侍衛聲音有些沙啞,竟似動了情。
夏機恍然,被如此無聲誘惑,是個男人也支撐不住吧,這就是雲娘所說的天生媚骨?
再次看去,那女子不屑的放開侍衛的下巴,厭惡的擦了擦自己的纖纖玉手,“這裡什麼都沒有,真是無聊死了,還想要我盲婚啞嫁?!做夢去吧。”
侍衛跪在一旁,看到公女嫌惡的擦手,眼神晦暗,但再次聽到公女所說的大逆不道的話,忙連連跪前:“公女不可!”
“哼!這個不可,那個也不行,來到這裡真是倒黴透了。”
公女厭惡的看著周邊,嘟嘟囔囔個不停:“又沒手機,電視,我的筆記本也沒有,想要我跟小說劇情走去死吧!討厭死了!”
侍衛和夏機同樣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她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麼?
夏機皺皺眉,她不確定這個,但是卻確定了陰謀關鍵,就是眼前這個大小姐做派的‘真正公女’。
斂息伏低身子,等到侍衛報告完情況,已經到了夜深四更時。
公女安撫了一陣侍衛,兩人溫存一陣才逶迤而去。
夏機輕巧似貓,跟隨著公女坐的軟轎遙遙而去,一直停到一處幽靜的院落。
吱呀一聲門開,公女提起裙襬上了臺階閃進門內。
夏機頓了一頓,出來時也沒有多做準備,察覺到此處守衛森嚴,啟明星已起,只能咬咬牙,順原路返回。
……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木屐踏踏作響,“公女該早起了。”
沒有聽到應和聲,圓臉少女繼續敲門:“公女?”
長臉侍女向門縫一撇,沒有看到人影,向圓臉侍女使了使眼色,圓臉侍女一咬牙:“公女,您在嗎?奴進來了。”
使勁一推,兩人破門而入。
燻爐內的香味已經散盡,兩人看去床榻之上,虎龍瑞獸雕刻的床柱上已經懸掛起了娓娓床幔,一頭青絲四散裡晶燦燦的眸光直直的盯著二人。
“公女恕罪,奴該死。”
兩人一與那雙晶燦雙眸對視,隨即心裡一慌,跪地不敢再看。
寢床上,夏機如雪皓腕懶散的託著美豔的臉頰,似笑非笑的看著二人。
長臉少女跪地後,心卻逐漸安靜下來,眼睛奸猾似賊,滴溜溜的轉,沒有抬頭,垂下的眼角卻撇到床底下那一角黑衣,大驚之下狐疑抬頭。
卻看到那相處時間並不長的陌生少女只著一身絳色綢衣,一頭烏髮順滑如水順著光滑細緻的肩頸出傾瀉而下,白玉般肌膚在烏黑亮髮下若隱若現,引人遐思。
偏偏面容確是冷色一片,硬生生沖淡了幾分豔色。
她與夏機在這清輝滿地的清晨直直對視,不由得狠狠打了一個冷戰,這陌生女子的眼神竟似刀鋒,寒芒湛湛,她忙低下頭去,平復著跳的過快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