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等小釘子起身走出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響起。
緊接著,就聽一個憤怒的聲音傳來:“放肆!墨非,別以為你是墨家大少爺,就可以為非作歹,隨便傷害本族中人,趕緊把人給我放了。”
墨非臉色一變,心中狐疑:“陸大管事?用不用這麼巧?剛剛他們要動小釘子的時候,這些人一個個連影子都看不到,我剛說讓小釘子去找父親,這些人就全都冒出來了?”
墨家管事不多,只有七人,全都是從墨家的親族中挑選出來的精英。
這位陸大管事說起來算是三長老一脈的人,而三長老就是典型的牆頭草。
以前這位三長老一直都跟在老祖墨淵身邊,鞍前馬後,看上去是幾位長老中最老實的一個。
可自從老祖墨淵被劫走後,這位三長老立馬變臉,竟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大長老墨翟身後。三長老突然的改弦易轍,這段時間可沒少給家主墨盛增加困擾。
陸大管事冷著臉,走上前來,身後跟著一大群護衛。
“嗯?墨非,你難道沒聽到我的話?還是說,你連我這管事都不放在眼中了?”
聽著陸大管事這冰冷的語氣,墨非心中大寒,剛剛他還只是有些懷疑,這時他幾乎敢肯定,這位陸大管事十有八九有問題。
就算是偏幫,可這也太明顯了,真當他這墨家少爺是傻瓜不成?
想到這裡,墨非無比堅定地搖頭:“放人?不可能,這件事必須等家主來了再說。”
陸大管事臉色一沉,目光閃爍,厲聲大喝:“墨非!你好大的膽子!”
這聲大喝,恍若雷鳴,墨非只感覺腦袋一陣強烈的暈眩。
“不好!”
危機時刻,墨非連忙咬舌,刺痛讓他恢復了幾分清醒,沒有半點猶豫,空出的左手連忙再拿出一道符紋:“守護符紋,開!”
幾乎同時,墨非就感覺到一股大力迎面襲來。
砰!
一聲悶響,墨非呼吸一滯,旋即徹底清醒過來,緊接著就看到陸大管事一臉震驚,連連後退,然後倒是沒有繼續出手,而是面色陰晴不定地緊盯著他。
墨非心中一緊,看了看周圍,大聲喝問:“陸大管事,你敢動手?難道你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死活,或者說,你就是想看到他死在我手上?”
陸大管事陰晴不定的臉色瞬間一變,咬咬牙,臉色鐵青地盯著墨非。
還別說,墨非這話還真是蒙對了,若不是顧忌旁邊還有不少人,陸大管事巴不得華正軒死在墨非手上,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針對墨非了。
可墨非這話當著眾人的面說了出來,陸大管事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繼續出手了。
“呵呵,陸濤乃我墨家執法堂第一管事,雖然剛才的舉動的確有失妥當,但職責在身,也算是情有可原。非兒,你覺得呢?”
大長老墨翟拄著柺杖,走進院子,眯著眼睛,滿臉和藹可親,遠遠看向墨非。
目光掃了一眼執法堂管事陸通,大長老墨翟,以及緊跟著墨翟身後走進院子的幾位叔伯,墨非心中暗凜:“怎麼又這麼巧?這裡鬧出這麼大動靜,父親家主都還沒趕過來,大爺爺跟這幾位叔伯難道剛好途中碰上,然後一起過來?或者說,大爺爺他們本來就是一起,而且剛好就在附近?”
墨非隱約覺得這事越來越複雜了,沉默了片刻,他皺了皺眉:“大爺爺,這裡可是我的小院,華正軒帶人硬闖了進來,還傷了我的人,身為墨家少爺,難道我連懲治他的權利都沒有?”
“而且,陸大管事什麼時候這麼閒了?這麼巧剛好趕過來,還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放人,甚至不顧華正軒的死活,非要對我動手?”
“我是不是可以懷疑,陸大管事一直就在附近,並且故意針對我?不然,這也太巧了,華正軒在我這鬧事的時候,不見他的蹤影,我這才剛拿住華正軒,他突然就冒了出來。”
大長老墨翟臉上的和藹笑容漸漸消失,淡淡看向管事陸通:“非兒說的可是真的?剛才你真的不顧正軒的安危,也要傷害非兒?”
大長老語氣平靜,完全看不出喜怒,至少表面看來似乎並沒有偏袒陸通的意思,這倒是讓墨非更加糊塗了,心裡暗想:“難道大爺爺他們真是剛好就在附近,陸大管事不是大爺爺他們的人?“
管事陸通臉上全是冷汗,不敢有絲毫遲疑,連忙解釋:“大長老,這完全是誤會。我當時雖然的確出手了,但決沒有傷害非少和華少的心思,我那麼做完全是情非得已,只是為了救人,還請大長老明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