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接過孔書成的拉桿箱,直接將它丟進了旁邊那輛棕色的賓利車裡:“走走走,孔乙己,我先送你回家洗澡吧。哦對了,你洗完澡後,如果還有時間,你就來我家,咱們殺一局圍棋再去吃飯。告訴你,我哥前天從東京給我帶了一個嶄新的圍棋,手感特別溼滑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她。
馮堂:“沫沫姐,手感特別溼滑是種什麼感覺啊,俺也想去體驗體驗。”
毛南:“沫沫姐,阿成哥洗完澡,然後又去你家,我怎麼感覺腦子不夠用了啊!”
劉銘:“對啊。沙沫,你跟阿成哥該不會是非法同居吧?”
呂慢慢則不緊不慢地說道:“哎,老子有言,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師父,且行且珍惜啊!”
他話沒說完,沙沫就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喂,你個臭道士,還有完沒完了啊?我就住在孔乙己家對面,我們倆是鄰居,請他來我家下盤棋,有什麼問題嘛?”
孔書成也笑了笑:“對啊,大家別誤會。”
說完,他又看了看旁邊的周落霞。
此刻,周落霞雖然面帶微笑,但明顯也有些內心戲。
於是,孔書成二話不說,又從沙沫車裡將自己的行禮默默地取了回來,然後對沙沫說:“要不,你還是先開車送大家回學校吧,我想自己打車回去。”
說完,他轉頭又對周落霞說道:“要不,我還是先送你回家吧,正好你家離得近點兒。”
周落霞微笑著點了點頭:“嗯。”
沙沫沒說話,只是沉默不語,凌亂在北風中……
很快,孔書成和周落霞叫了一輛滴滴車離開。
而沙沫也開著她那輛賓利載著幾位同學回學校。
只不過,在回去的路上,小卷毛全程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在環市高速上面,一個勁兒地將車速飆到了120以上。
車內……
劉銘、毛南、馮堂、呂慢慢四個人,全都嚇得瑟瑟發抖。
劉銘:“喂,沫沫姐,你別這樣,會出車禍的。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咱們等會兒喝點兒就,全都說出來就好了。”
毛南:“對啊,沫沫姐,阿成和落霞姐他們倆天生的一對,你就認命了吧……”
他話還沒說完,沙沫一腳剎車,直接就將車停靠在路邊,然後冷冷地說道:“毛南,你給我下車!”
毛南:“沫沫姐,我……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醬紫嘛。”
沙沫:“下車!”
毛南:“……”
這時,坐在副駕駛的馮堂終於看不下去,趕緊做和事佬:“沙沫,別這樣。我知道,剛才你在高鐵站出口親眼看到仙人和周落霞手牽著手出來的時候,心裡就憋得慌,但是也沒必要這樣吧。這是高速啊,你讓毛南下去後,怎麼回家啊?”
沙沫片刻沒說話,只是大約過了半分鐘後,才平靜地說道:“你們都搞錯了。我今天心情不好,並不是因為,看到孔乙己和周姐在一起。”
所有人一聽,立刻又問:“那你到底因為啥啊?”
沙沫:“我只是最近覺得,自己很沒有用。”
馮堂:“喂喂喂,沫沫姐,你為啥要這麼說呢?你要是說自己沒用,那我們連渣渣輝都算不上了啊。”
沙沫:“廢話,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跟你們這些人比的啊?”
馮堂:“呃……”
沙沫:“我心裡憋得慌,就是因為在咱們高三0班裡面,我感覺自己越來越菜了。我沙沫,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孔乙己和周落霞都進入了奧數國家隊,而且都被北大數院錄取了,戴蓉也去了清華,就連許勤都被複旦保送了。媽了個蛋的,我沙沫到現在還是兩手空空。想想,老孃都好生氣啊啊啊啊啊……”
她一怒之下,竟然狠狠地用手按住喇叭不放。
賓利車說發出的一串尖銳的鳴笛,將來往車輛都嚇了一大跳。
畢竟,誰都怕跟這種級別的車發生碰撞啊,哪怕是一丟丟摩擦剮蹭。
車內的兄弟,也全都嚇傻了。
“喂喂喂,沫沫姐,你冷靜,冷靜啊!”
“對對對,沫沫姐,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也千萬別擱這兒耍脾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