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城市的燈火,依舊絢麗。
一輛黑色的Jeep大切諾基飛馳在環市高速上。車內燈光朦朧,曼哈卡頓音響系統中,悠悠地播放著小阿楓版本的《盛夏的果實》。歌聲很大,音質很好。每一句歌詞,都灌入耳中:
也許放棄
才能靠近你
不再見你
你才會把我記起
時間累積
這盛夏的果實
回憶裡寂寞的香氣
我要試著離開你
不要再想你
雖然這並不是我本意
………
音樂中,潘瑜點上了一支菸後,聽著聽著,竟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被音樂感動哭了,還是被剛才的事情氣哭了。
情緒,在不經意間,竟然失控。
她將車子,停在了路邊。
音樂還在繼續,她將整張臉埋在方向盤上,嗚嗚嗚的哭得更加厲害。
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這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上一次哭得這麼猛,還是在三年前。
三年前的夏天,那個懵懵懂懂的她,和老鷹畫室裡一個相識了不到半個月的男生逃課………那晚,她第一次在外留宿;第一次學會了抽菸;第一次學會了划拳;第一次學會了不該提前學會的東西………
從那次以後,潘瑜整個人就變了。又或者說,是那個學畫畫的渣男,迫使讓她改變了。受傷後的她,變得不再輕易相信任何人。尤其不再輕易相信男生。
從那以後,潘瑜幾乎就沒有再痛哭過。她認為,這個世上不會再有男生,值得她去流眼淚了。
但是,現在………
潘瑜還是哭了。
甚至,哭得比三年前的夏天,還要傷心。
因為,她剛才在星巴克裡面,強吻了孔書成。
可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
孔書成,竟然粗魯地將她推開了。
甚至,孔書成還揚起了手掌,想要狠狠地扇她一個耳光!
天哪,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要知道,從小到大,潘瑜都是養尊處優,從來沒有人敢碰她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