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平靜的日子,過去七天。
這七天中,同心鏡沒有再亮起。
墨林經常會瞧見凰久兒手中握著一塊鏡子木然的靜坐在那裡,不言不語,也不動不移,像是一尊雕塑。又像是失掉了魂魄的人,格外的落寞,格外的黯然。
魔族那邊的情況,他也不是全然不知,說實話,他也覺得公子做的不對,連他對公子都有怨氣,更別說公主了。
等待也是一種煎熬,還不如一起並肩前行來的痛快。
這時,有丫鬟送來靈湯藥,這是墨君羽那天走之前特意交代,要每天熬給凰久兒喝的。
墨林伸手將湯藥接過來,再朝丫鬟擺手示意她退下。
而他自己則端著湯藥移步到凰久兒坐的涼亭中,立在桌旁,輕輕的放下,“公主,該喝湯藥了。”
凰久兒彷彿沒有焦點的眸光木然了好一會,才漸漸的有了動作。
她緩慢的放下手中的同心鏡,視線落在熱氣騰騰的碗上,沒有猶豫拿起來,一口喝掉,樣子瞧起來很是豪爽。
放下碗後,她看著墨林,說道,“墨林,你跟秋菊的婚事,恐怕又要往後挪了。”
本來是打算攻下魔都後,等墨君羽沒那麼忙了,就替他們辦婚禮。
奈何,計劃趕不上變化,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
而現在,墨君羽更是……
“公主,我們不急的,等秋菊修為夠了,能從星若世界中出來之後再辦也不遲。”秋菊最近修為增長很快,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出來,那時,公子這邊的事大概也解決完。
到時再舉辦婚禮才是皆大歡喜。
凰久兒淺笑點頭,似欣慰,只是那笑卻有點虛無,像是不太真實,又像是明明在笑,卻感覺不到她的高興。
墨林抿了抿唇,想說什麼,還沒開口,凰久兒又把話問下來。
“東方笑有沒有訊息了?”
“還沒。”
“嗯,你下去吧。”
三天前,凰久兒對陰虛神君出手了。
利用浮生鏡將他五千年前勾結焜火的罪行,一幕幕全部公之於眾。
當時,在紫皇殿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指責、討伐他的憤怒聲,猶如洶湧的海潮,一浪蓋過一浪。
凰久兒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真真切切透過浮生鏡看見那一幕幕時,又是另外一種感觸,尤其是還看見了他的父母,不再是畫像上看到的那般不會動,也不會對她說話。
她看到了會動會笑,也會生氣發怒,生動鮮明,卻又感覺那麼遙遠的父母,不禁紅了眼眶。
她從沒有利用浮生鏡瞧過她的父母,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放眼望去殿中竟有不少人在憤怒之際,眼中浮上了水意。
陰虛神君的罪行無人敢質疑,可就在關鍵時刻,凰久兒命人將他收押時,陡然冒出一團黑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速度快的連凰久兒都沒有發覺,就將陰虛神君給救走。
殿中所有人都驚愕了,像是無法反應過來,寂靜無聲。
下一刻,白司神君緊籠著眉梢上前一步,嚴肅道出他的猜測,“公主,如果臣沒看錯的話,剛剛那黑影應該是魔族禁術之一的見光死。”
凰久兒暈菜了,又是魔族禁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