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千山嘆息,來到他跟前,“這是何苦呦。”
“你不懂。”墨君羽喃喃道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千山眸光迷惘,定定瞧著他,默了幾默,再接著道,“行了,我也不與你討論這些,將衣服脫了吧。”
墨君羽抿著唇,掃了他一眼,似有些顧忌,眸光微閃,猶豫了半晌才開始慢條斯理,將衣服脫下。
千山仔細檢查後,鬆了口氣,“還好,這外傷看著雖驚心,養幾日便好。不過,你今日又動用了靈力,經脈再次受創,恐怕往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使用靈力了。”
“千山,在見到久兒前,你可能將這些傷口完全治癒?”墨君羽望著他詢問。
他不希望久兒看到這些傷而難過。
千山抿著唇,似幽怨瞧上他一眼,說道:“其它的傷倒沒問題,只你背上那一道,想要在明天就完全癒合,恕我無能為力。”
他背上那一道劍傷,很深,隱隱已見白骨。
而他們明天跟施桓匯合之後,就會啟程,頂多,太陽落山之前就會抵達魔都城外。
凰久兒一夥人會先去那裡等他們。
不到一天的時間,真當他的藥有那麼神奇啊。
墨君羽緩緩垂下眼瞼,長睫輕顫了顫,“你……盡力吧。”
他知道自己強人所難了。
幾句交流後,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千山替他認真清理傷口後,又仔細上了藥,再包紮好。
做完這些,他從儲物袋取出一瓶藥,放在書案上,“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每日一粒。”抿了抿唇,猶豫著,想了想還是算了。
他幽幽一嘆,“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來給你換藥。”
千山猶豫了半晌沒說出的話,其實是如果他這次沒有貿然使用靈力,那麼服上這瓶藥,只需三日,受創的經脈即可痊癒。
偏偏……可惜了。
千山走後,墨君羽換了身衣服,又吩咐人將染了血的衣服銷燬掉,再重新坐回書案前。
久兒他們在前方拼命,他又如何能安心。
這一晚,註定很多人都不得而眠。
傳送通道內的戰鬥此時也接近尾聲。
東方笑一襲白衣此刻紅一塊白一塊,狼狽的不成樣子。
不喜喧鬧的他佔據一角,盤腿打坐,閉目調息。
跟老者那一戰,他受傷嚴重。最後那一擊,他耗費精血將陣法的威力提升幾倍,才一招將老者擊斃。
要不然以當時的危急局面,他恐怕身上早已被射出好幾個窟窿。
他旁邊不遠處,也正盤坐著一十分俊美的公子。
紅色的戎裝醒目耀眼,穿在一個男子身上不顯得庸俗,倒將他絕世無雙的姿色勾勒的更加邪肆狷狂。
此人正是冷璃。
他俊臉平靜,雙眸緊閉,坐在傳送通道的入口後,一動不動。
在他周圍有無數魔兵將他包圍,這些魔兵不是他帶進來的那一批。
此刻見他不動,都橫七豎八,躺的躺,坐的坐,一副累焉了的樣子。
“璃皇子,我倒有點欣賞你。”施致軒也坐了下來,看著冷璃說的十分真摯。“如此絕境,還能冷靜。”
冷璃閉著眼,沒理他。
不是他冷靜,而是他認清了現狀。
與其掙扎,不如接受事實。
他就是這麼現實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