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攪蠻纏?”墨君羽冷眸輕飄飄的睨向他,“本皇子的話,豈是你敢質疑的。”
這話,不可謂囂張,但自他嘴裡說出來,似乎沒人覺得不妥。
不是因為他的身份,而僅是他站在那裡,身上攝人的氣勢,不怒自威,好像渾然天成,讓人不由得想要臣服。
陰虛神君對上他這一眼,心沒由來的顫了顫,只不過是一個一萬來歲的少年,就算是個皇子,自己怎麼可能被這樣的人給震懾住,一定是一個錯覺。
他很快鎮靜下來,周身氣場頓然一開,橫掃過去,陰眸像把利刃,閃出森森寒光。
“羽皇子,你真是太囂張了,別忘了這裡可是神族,不是你魔族。五千年前,你父親帶兵攻打我神族,害死了先神皇、先神後,這筆賬我們還沒去找你算,沒想到你倒自己過來了。既然你自投羅網,公主,我請求將他抓起來,三日後執行雷刑,以藉慰在那次大戰中逝去的所有神族同胞。”
最後一句請求,他痛心疾首,將話說的抑揚頓挫,慷慨激昂,再一鄭重的悲憤的又不失恭敬的重重跪下,對著凰久兒。
姿態做的很足,神情渲染力也完美,挑不出一點毛病。
殿中大部分人都被他這一舉動點燃了心裡的仇恨,紛紛站出來跪地請求。
“請求公主處死羽皇子。”
齊齊一聲請求,在殿中響起,高昂的,像是在宣洩情緒,發狠又憤怒。
凰久兒小臉越發平靜,但也更危險。
她心裡的憤怒不亞於火山爆發。
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想要殺墨君羽。
一直以為這些人心裡雖有仇恨,但不至於被泯滅了心裡的那真正的道義。
如今,僅因人的一句話,便是非善惡都不分了。
簡直可悲!
墨君羽來神族商談合作之事,這本是兩族正常交涉。
而這些人竟然卑鄙的想要藉此扣押他,將他處死。
這樣的舉動無恥至極。
“陰虛神君,你這是想讓公主被天下所有人唾罵麼?”這時,白司神君終於站出來了。
他冷眼一掃,諷刺道,“兩族訪談,屬於正常交涉,你卻慫恿諸位神君,逼迫公主扣押來訪皇子,安的是何居心?”
“哈哈,終於有一個明白人了。”施桓輕蔑笑了笑,“我們羽皇子親自過來,如此大的誠意,卻硬是要被你們給誤解,你們神族難道想一直固步自封,永遠就守在這,縮頭縮尾的當見不得人的老鼠麼?”
咳咳,形容有誤。
墨君羽一個眼神警告,連他的久兒也給罵進去了,那不是間接把他也給罵了。
施桓反應過來,連咳了兩聲,趕緊補救,賠罪似的對著凰久兒哈腰,露出討好的笑,“當然,我指的這些裡並不包括公主,以及諸位明智的神君。”
他抱拳誠誠懇懇的對著凰久兒拱了拱,再轉身對著其他沒有跪下的人也拱了拱。
這一番虛心的,客氣的解釋下來,倒也緩解了因他話引起的不滿和尷尬。
而本是跪地請求的那一群人,臉色就相當精彩了。
憤怒、羞愧、尷尬……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
但此時稍一冷靜,也有不少神君因仇恨一時被衝昏的頭腦,漸漸的回籠了理智。
此事,如果公主真的應了他們的請求,將來訪的羽皇子給關押處死,真不是光明磊落之舉。
不僅公主被罵,整個神族都將被其他兩族唾棄,遺臭萬年。
瞬間,醍醐灌頂一般,頭腦一個激靈清醒了。
同時,也驚的冒出了一身冷汗。
“公主,臣知錯,請公主責罰。”
這一認錯,倒是開了一個好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