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神君臉色驟然一冷,眸華微冷的睨向那人,漫不經心的語調帶著幾分諷刺、不屑與質問。
“罪不及妻兒,這道理你不懂?五千年前,羽皇子還是一個孩子,你將他父親的過錯連累到他身上,難道是想將自己變成像焜火那樣卑鄙齷齪之人?”
哼,想針對他徒弟,問過他了沒?
白司神君在神族還是累積了一些威望的。
加上他最近主理神族政務展現出來的才華謀略,也叫一些人折服。
此時,他話一出,那人臉色一僵,抿了抿唇,想要再反駁,卻又不知怎麼說。
神族大多數人一向自詡清高,虛懷若谷。
他若再堅持反駁,倒顯得他真的是非不分了。
三言兩語不僅將矛頭轉向了他,還淪為他的不是。
真是高。
“白司神君,我怎麼感覺你似乎一直在幫那羽皇子說話。”驀地,一直保持沉默的陰虛神君似隨口說了一句。
經他這麼一提醒,殿中一下沸騰了,質疑的話,一句接一句。
也並不是他們真的需要經人提醒才有了質疑,只不過缺了個槍頭鳥。
白司神君並沒有感到意外,他本來就是在替他那徒弟說話好吧。
不過,還是要矜持,不能讓人看出端倪。
只見他,仍是漫不經心的語調,臉上的神情坦然又略顯無辜,頗有點怒意又不失冷傲,“怎麼,你們現在是連實話都不願意聽了?”
再又一轉頭,視線在對上凰久兒時,變成了恭敬,“公主,您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哎!凰久兒微微嘆氣。
這個時候來問她,確定不是在給她挖坑。
她能怎麼回答?
只能是這麼回答。
“嗯,我覺得白司神君說的有道理。我們可以嫉惡如仇,但不能是非不分。仇人的命我們不能放過,但無辜之人我們也不能誤傷。怨與恨,不能遮了我們的雙眼,濁了我們的心清。”
凰久兒小臉肅穆,一字一句如珠吐落,擲地有聲。
她清澈眸華沁著深意掃了一圈臺下眾人,接著續道:
“神魔大戰時,羽皇子還是個孩童,你們覺得一個孩童能有什麼錯。還是,你們的心已經被仇恨給矇蔽了。”
一句反問,引人自省。
“我們真正的仇人是故意引起那場大戰的罪魁禍首,和一些別有用心藉機達到自己私慾的小人。”
她的視線,似有若無掃過陰虛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