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靜靜立在臺階之上,身姿頎長如萬年古松魏然未動,俊秀神韻恰如冬日雪中傲然綻放的那一枝梅,倨傲嬌豔,風姿卓絕。
他的眼,深邃幽深,猶如古井,無波無瀾。輕抬精緻如玉的下巴,線條完美,顯示著他的冷傲。
半晌,粉紅薄唇輕啟,喊的卻是前面之人的名字,“冷璃。”
嗓音雖是依然低沉,音調同樣的是漫不經心,但此時卻是多了一絲冷肅。
冷璃也是同樣的收斂了幾分臉上的玩世不恭,妖嬈的狐狸眼微挑,回著,“雪君羽。”喊的是他在魔族的名字。
沒有繼續上前,站在臺階下,望著站在臺階上,比他高上一大截的人,沒有抬頭看他,只拿一抹斜斜上挑的眼神,姿態傲岸冷漠,擺明了也是不服輸。
兩人僅喊了個對方的名字之後,又開始沉默。
院外的氣氛卻是劍拔弩張,壓抑沉悶。
“雪君羽?”墨君羽終是動了,嘴角閃過一絲譏笑。
眼神望著他,卻又像是穿過他,回憶著過去,片刻之後,忽地輕勾薄唇,似笑非笑,“沒有雪君羽,只有墨君羽。”
“呵。”冷璃輕笑,似霧如煙的狐狸眼裡閃過一絲如水流光,“看來你已經很習慣人族的生活。”
“想來你也已經享受貫了皇子的待遇。”墨君羽淡然回著。
“怎麼?不甘心?想報仇?”
“仇是一定要報的。”
“哈哈,就憑你一個人?”冷璃忽的笑了,笑他的不自量力,笑過後,眼神卻是一稟,抬袖一甩,頗有些嗤之以鼻,“痴人說夢!”
“是不是痴人說夢,咱們拭目以待。”墨君羽提步緩緩的步下臺階,搖曳的步履,風華絕世,如清風攬月,遺世獨立。
在離冷璃還有五步之遙時,不再上前,站定,凝視著他,鳳目冷傲卻也攜著不屑的光芒,“你父君當年是怎麼得到魔君之位,想必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成王敗寇,想要坐上那個位置,誰的手中不會沾染一點無辜人的鮮血。”
“確實,你說的對。”聞言,墨君羽靜默了一瞬,才似是恍然明白這個道理。
淡然回過之後,眉眼微揚,閃過一絲興味十足的神采,“你說如果,我現在就將你抓住,威脅你的父親,他是更在乎你,還是更在乎他魔君的位置?”
冷璃狐狸眼微滯,似是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麼無恥一問,卻也是很快就釋然,唇畔浮起漫不經心,恬然道,“你抓我是沒用的,我父君有三個兒子,死了一個還有兩個,他不會為了我放棄他的魔君之位。”
“你……倒是看的明白。”
墨君羽躍過他,步到不遠處的青石桌旁,坐下,自顧自的拿起桌上泡茶工具,開始泡茶,也沒有招呼冷璃過來。
然,冷璃也不等他招呼,邪魅一笑後,自來熟的走過去,在他對面的凳子上坐下。
沒多久,嫋嫋輕煙徐徐飄出,清幽茶香四溢,令人心靜神怡。
長袖拂動,如玉長指輕攬住繡擺,另一長指,隨意挑揀出兩個茶杯,放好。優雅的風姿,看的人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