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上前一步,臉上是跟墨夫人相似的表情,藹聲道,“兒子,我是你爹啊,你是不是也不記得爹啦?”
小孩聞聲,緩緩的轉過頭去,依然是茫然的眼神望著墨白,片刻之後,眸光一暗,緩緩搖頭。
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你還記不記得自己叫什麼?”墨白試探。
小孩還是搖頭。
居然什麼都不記得,難道他真的是上天賜給他們的禮物?
墨白跟墨夫人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喜悅之色,只不過一晃而過,快的猶如白駒過隙,讓人無法捕捉。
下一秒,視線一移,墨白陡然發現孩子腰間掛著一塊玉佩,玉佩通體透亮,色澤瑩潤,一看就非凡品。
最重要的是,那玉佩上“君羽”二字,赫然間閃入他眼中。心念微動間,突然意識到這或許就是他之前的名字。
如此,就讓他繼續叫這個名字,加上他闔家的姓,便換作墨君羽吧。
“墨君羽?”小孩細細咀嚼這三個字,似是很滿意,微微一點頭,“我叫墨君羽,你們是我的爹爹跟孃親。”
“是的,兒子。你自小體弱,爹爹孃親一直帶你尋醫求藥,前些日子你病重,昏迷了好幾天,這一醒來,竟然連爹爹孃親都給忘了。”
馬車內,墨夫人在跟墨君羽解釋著他失憶的原因。
墨君羽體弱,那日在山洞內醒來,說了幾句話就又睡過去。
墨白一眾人,大雪過後,便離開了那片雪原。
此時他們正趕往澤豐城,墨君羽睡了兩日也在這時醒了過來。
“孃親,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裡?”
墨君羽掀起簾子往外瞧上一眼,小小的人兒,對這個世界充滿了陌生感。但是臉上卻有著與他年齡不符的淡定自若。
“兒子,我們現在要帶你回家。”
墨夫人柔聲回著,這個兒子真是越看越喜歡,那臉蛋真是嫩的能掐出水來,好像上去掐一把。
心裡這樣一想,手也就不由得伸出,掐上了墨君羽水嫩嫩的小臉蛋。
正看著外面風景的墨君羽,一個不察,突然被掐,皺著眉宇,眸華幽深,似有些不喜。
但也沒有反抗,只老沉持重,一副小大人模樣,開始說教,“孃親,你放開,你是女人,我是男人,女人不可以隨便掐男人。”
“噗!”墨夫人一聽就笑了,“兒子,我是你孃親,況且,你現在還小,孃親摸一下,不礙事。”說完,又再他小臉上掐了幾下才放手。
“不行!”墨君羽眸華堅定。
“行了行了,孃親會看著辦的。”墨夫人怏怏擺手。
墨君羽小臉嚴肅,目光緊鎖在墨夫人身上,好似在防備著她,又會突然動手,掐他一把。
戒備的小眼神,墨夫人又怎麼會看不懂,慢慢掀眸,現出一抹幽怨的眼神,“兒子,你這麼防備著孃親,為娘好傷心。”
好不容易得了一個兒子,可是她還沒有享受那種兒女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就被她這個兒子給嫌棄了,真是可悲,可嘆啦。
“孃親,我……”墨君羽眸光一滯,似有些愧疚的垂下頭。
他不知道別的孩子怎麼跟自己孃親相處,他只知他不喜跟人觸碰,似乎刻進骨子裡的不喜。
一時間沉默著,因為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半晌,又緩緩抬頭,轉了話題,“孃親,你說家……是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