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讓本皇子說第二遍,出去。”
眼淚這下是終於忍不住的落了下來,但凰久兒卻是什麼也沒說,咬著唇,跑了出去。
跑到院中,她坐在木屋前的臺階上,將小臉埋在雙膝之間,悲傷,痛楚,還有那止不住的慌亂通通溢了出來,全部化為淚水。
這一刻,她感覺自己即將失去自己最珍視的人,她好慌,不知該如何做。
哭過,痛過,悲傷過,但依然是那麼的難受。
只是這份難受卻暫時的被她埋於心底,眼下也不是傷懷悲秋的時刻。
她要化悲憤,難過為力量,解決眼前墨君羽身上出現的問題。
如果,他真的將自己再次忘了,那就讓他再次喜歡上自己。
要不然,就將他困在這星若世界一輩子。
此刻,凰久兒有點邪惡的想著,擦乾眼淚,彈了彈屁股上的灰塵,揚了揚袖子,她又是那個出凡脫俗,清雋如仙,灑脫又一派閒然的神族公主凰久兒。
只是,一轉身,又對上了那雙冷眸,心中又是一痛,只是面上卻嫣然笑著,提步走上前,“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墨君羽清冷的眸光,不帶絲毫情緒,沒有了以往的寵溺,溫柔,有的只是陌生。
瞧了凰久兒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問著之前問過的問題,“你是誰?”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他沒有任何關於她的記憶,可是為何看著她傷心難過,自己居然會那麼的難受,想要刻意忽視都忽視不掉。
彷彿那是深深刻入他心底的一種習慣,看著她傷心,就會難過。
“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誰?”凰久兒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扔給了他一個問題。
他是誰?他是魔族皇子,雪君羽,他當然記得。
墨君羽古怪的眼神輕瞥了她一眼,轉而望著遠處,略有點高傲的姿態,“本皇子乃魔族雪君羽。我既已告知你我的身份,那你是不是也得報上你的名字。”
怎知,凰久兒伸出青蔥玉指一根,在他面前搖了搖,小臉倔強,“不,你不是魔族雪君羽,而是人族墨家公子,墨君羽。”
他說過,他只是墨君羽。
“胡說八道!”墨君羽憤憤一甩袖,冷然面對,“你休要顛倒是非。”
他是誰,難道他自己還會不清楚?
“你就是墨君羽,而魔族也早已經沒有什麼羽皇子。魔族魔君也早已經不是炎陽,而是他的兄弟焜火。我不管你記起什麼,又忘記了什麼,你必須接受這個事實,你只是墨君羽。”
凰久兒堅定又不容拒絕的說著,語調鏗鏘有力,吐字如珠,神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墨君羽聽著他的話內心有一刻的震驚,但很快又斂下,垂眸,恍惚間,想起了那次神魔大戰。
五千年前,他的父君炎陽聽了焜火的蠱惑對神族發起戰爭。
那日,神族正在為他們滿百日的小公主舉辦滿月之宴,神族上下一片歡騰,喜氣洋洋之氛圍,他在進入神族的那一刻就感受到了。
說來,那神族公主跟他還有些淵源。
她的母后是魔族前魔君真正的掌上明珠,名為聖婉。而魔君膝下無子便又收了父君為義子,兩人乃是義兄妹關係。
據說,前魔君還曾許下婚姻於他兩。但聖婉卻因緣巧合之下愛上了在當時還只是神族皇子的凰子逸,因此毀了跟他父君的婚約。
前魔君因此覺得有愧於父君,便將魔君之位傳給了他的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