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羽忙碌了一天,到了暮日西沉才風塵僕僕的回到墨府。
下了馬車,似是想起什麼。眸子微沉,冷著聲說:“把那個男人帶過來。”
墨林:“…”
男人?什麼男人?
公子,你思維跳的太快,恕我跟不上啊!
可是,
他家公子就這麼輕飄飄的睨著他,眸色未明。
可他總感覺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要是敢問是哪個男人,就將你的嘴巴縫起來,以後永遠都不必再說話了。
墨林硬著頭皮應下來,腦袋好像裝了個小馬達,飛速運轉。
終於讓他隱隱的猜出,今日公子應該是瞧著了。
然,墨林怎麼想,墨君羽不會去管,吩咐好他就徑自進了墨府。
進到墨府就有下人來傳話:“公子,家主讓您回府後去書房找他。”
“知道了。”聲音清冷,眉宇之間似有些疲憊之意。調轉腳步,正欲往書房而去。
“公子。”傳話的下人,又叫住他。
墨君羽側眸,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眼神溢位些冷意,可是嘴角卻又勾起一絲弧度,讓人瞧不出他到底是喜是怒。
“家主說此事不急,公子可晚點再去尋他。”下人微躬著腰,等墨君羽走了,才敢抬手用衣袖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剛才是他的錯覺對吧,公子是笑著的對吧,笑著的公子是溫和的對吧,不是冷的讓人害怕的對吧。
墨君羽有點兒小潔癖,墨家主也自是知道,故特意叫下人傳了此話。
回了青蘭院,洗漱一番,又換了套乾淨衣裳才去找墨家主。
走過的路,都帶起一陣風,浮了墨府裡盛開的繁花。
出了青蘭院,經過一處假山林立的小園子,又走過一條遊廊,七拐八彎的才到了墨家書房。
門房外的下人替墨君羽開啟房門:“公子,家主一直在書房等您。”
又大聲向裡面通報,“家主,公子到了。”
家主可是交待過,公子到了直接讓他進去。
墨君羽進了書房,看見自己的父親墨白正在看書,行了個禮,叫道:“父親。”
墨白放下書,起身笑道說:“羽兒回來了,來來,跟父親手談一局如何?”一邊走一邊招呼墨君羽去旁邊的棋桌坐下,迫不及待的拿出黑色棋子先下了起來。
茶桌一旁泡了一壺上好的西湖龍井茶,墨君羽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問道:“父親,可想好怎麼下了?”
墨家主頭也不抬,只一門心思地盯著棋桌上的棋子,“別急嘛,就要想好了。”隨後又小聲嘀咕:“這到底下哪好?這?不對不對。這?不行不行。”拿著棋子左右搖擺不定。
墨君羽微微笑著,也不再催促,只靜靜地等候。
墨家主很喜歡看書下棋,墨君羽從小耳熟目染的也延成了自己父親的習性,再因墨君羽聰明,學什麼都快,棋藝之道很快便青出於藍勝於藍,高過其父親。父子倆人得空便品茶對弈。
墨家主這幾年閒下來之後就每天看看書,喝喝茶,下下棋,偶爾也陪著自己的夫人養養花,日子倒也輕鬆愜意。身子也逐漸硬朗,不像早兩年病懨懨的,與藥為伍。
“哎呀,不下了,不下了,肚子餓的咕咕叫,腦袋都不靈光。”隨後又向著門外喊到:“墨燦,你去看看晚膳備好了沒?”
墨君羽無奈又好笑,父親每每下不過便撒潑賴皮,哪裡還有當年叱吒商界的大佬風範。
墨白喝了一口茶,端正了態度,嚴肅的說著:“羽兒,今天道坤派的西山道人來府上了。
墨君羽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輕輕敲著桌子,淡淡的說:“他來做什麼?”
“西山道人替你師傅送了一封信來。”
“哦?”眉眼微挑,饒有興致的問:“信上可有說什麼?”
墨白起身從書桌抽屜裡取出一封信,遞給跟著過來的墨君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