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陌熙與上官曆見面的地點選得很隨便——永珍宗接收拜帖的旗亭。
上官曆進去時,桌子對面已經坐了一個人。披著斗篷,沒戴兜帽卻戴著一張遮住了全臉的面具。
“上官少主,真是久仰了。”聲音透過面具顯出一種失真的質感。
上官曆謹慎地坐到對面:“冷宗主好大手筆,竟在這小小旗亭周圍用瞭如此大量的鎖靈石。”
來到這裡必經一條小溪,而過了那條溪,他的丹田就如同破了一個洞,靈力無法運轉。雖然這不是周圍有鎖靈石的典型表現,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麼東西還能造成這樣的結果。
冷陌熙豎起一根手指:“上官少主既為陣法而來,為何格局不能放大一些?”
上官曆挺直了腰背:“您的意思是,這是陣法?”
“正是。”冷陌熙一揮手,窗戶隨之而開,“上官少主請看。”
上官曆朝外望去,頓時心驚——不知何時,窗外的景色已不是他來時模樣,甚至……陽光照射方向也有變化!這說陰自他踏進旗亭開始,這座亭子的位置就在不停移動!
這就是陣法的力量嗎?
冷陌熙瞧著上官曆的表情從震驚變成疑惑再變成嚴肅,一揮手又關上窗:“上官少主,您讓我的大徒弟極力引見,不知有何貴幹?”
上官曆心頭一緊,隨即作了個揖:“對不住,冷宗主,實在是在下求見心切,貴宗又很少接人拜帖,萬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無妨,上官少主不用緊張。”冷陌熙擺擺手,“只是我這大徒弟一直潛心修煉,她無父無母,只有一年幼的弟弟跟著一個散修在外遊歷,不知上官少主從何處,怎樣說動她的?”
“這……”上官曆下意識想要回避話題,但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斟酌許久才道:“實不相瞞,我家分家有一侍衛曾與江晚歌相識,貴宗弟子此前離宗採購物資時恰巧被認了出來,在下求見心切,派人磨了她好久她才答應一試,還請冷宗主不要責怪她才是。”
“自然不會。”冷陌熙笑笑,主動轉移話題,“上官少主,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上官曆正心慌著,聞言忙不迭回答:“請講請講。”
“在下的兩個徒弟年紀小閒不住,我就想著讓他們外出歷練,故而此番想請上官少主幫個忙關照一下。陣法問題也可相互交流。”
“好說好說。”聽見陣法兩字,上官曆一口答應。
這時,旗亭外有人敲門道:“宗主,您留在後山的陣有動靜了。”
“啊!”冷陌熙原地幹拔而起,儼然一副修煉狂魔的樣子,“那上官少主,我就不多留你了,霍騰和長安我讓他們立刻收拾行李,接下來就拜託了。”
“誒?!”上官曆沒想到他話沒說幾句就被下了逐客令,回想這短短几十分鐘,突然如夢初醒,心臟砰砰直跳。不知何時,話語主動權就到了那個冷陌熙手裡,談話的方向也已經完全偏離他原定的路線。
冷陌熙先見鳳陽柒的事情傳出去之後,他立刻急了眼。曄國是凌家的勢力誰不知道?他以赫連和上官兩家本家之名求見,對方卻先去見了北陸皇帝,莫非是要站位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