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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嫁(1)

凌霄遙將芙蓉城的事情處理好就迅速趕回碧落城,第二天,她就與慕琅嬛一起登上了一艘平平無奇的中等大小船隻。

這樣大小的船在碧落城的港口每天都要進出上百艘,因此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它開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而這座小島早幾十年就被凌沐寒下令挖空,裡面其實是一個空間極大的船塢。

這裡,停放著慕琅嬛曾經的嫁妝。

碧落城港口前些日子曾開出過一艘體量極大,裝飾華美的紫曜石船,引來各方查探,可得到的訊息是這艘船隻是運送大量紫曜石去往離大陸近的島上販賣而已。

完成交易後,剩餘的這些紫曜石,已經在這座荒島上加工成了不算小卻很靈活點船隻共8艘。這些小船加上那艘大船,是凌霄遙和凌霄雲作為孃家姐姐給已經上了族譜的義妹——凌家三小姐——凌書琦的添妝。

島上的工匠是碧落商行的人,但船隻依家主的命令由9個夜家人開走。凌霄遙離開的那艘船上的乘客,全都是慕琅嬛的心腹。

一個月後,十艘船在茫茫碧落海的海面上會和,凌霄遙和凌書琦換乘大船。而此時,船隊已經開出了“手線”——大陸勢力能企及的最大範圍。

凌霄遙為了減少海盜和各小島的查探侵擾,讓在船上的旗幟換成軒轅家的龍紋。在軒轅聿離開中陸之前,她曾經讓他帶走了一個圓盤——這也是凌家這樣的造船世家的特產——字母航向盤。一套兩個,軒轅聿帶走了子盤,那麼凌霄遙手中的母盤上的指標沿直線指向子盤,指標長度按比例換算為直線距離。

直到母盤不動,凌霄遙才知道原來囚龍島離中陸不算特別遠,在軒轅聿的傳信中提到,囚龍島在手線以外到島的範圍裡都有一定的影響力。雖然在她看來,應該掛著凌家的白虎雲紋旗才是,但快要臨盆的凌書琦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凌霄遙站在甲板上,這些天她看著許多不成體統的小船顫顫巍巍地靠近又被龍旗嚇退,到如今已經沒什麼船再想來了。

海上的航行初初看來很有意思,海天一線,每日的朝陽夕陽美得夢幻,可白天夜裡看久了這一成不變的沉悶景色,人就會無比無聊。凌霄遙無奈地想著,準備回房去繼續研究自己的新靈技,就在她轉身的時候,船身猛地一晃,凌霄遙雖然平衡力極好,但架不住這動靜來得突然且猛烈,她穩住身形時已經踏在甲板邊緣。

全船人的精神都高度緊張起來。這艘船是那艘最大的船,體量在整個凌家船隊都數一數二,開起來極穩,住在上面如同陸地一般,這樣強烈的晃動,他們也是第一次經歷。

凌霄遙靠近船舷,向下望去——碧落海一如既往地了無生機,只是今天的海面似乎比平時顏色更深了些。

還未等她細想,船身又是一陣節奏奇怪的搖晃,凌霄遙直接被拋了出去。

“少爺——”船上傳來絕望的驚呼。誰不知道碧落海有沉無出?

得虧於甲板離海面距離不近,凌霄遙在空中翻了個身,七殺鞭牢牢捲到了護欄上,此時她的腳底能觸碰到已經波濤洶湧的海面。

碧落海里已知只有一些沒什麼攻擊力的暗系靈獸而已,凌家船隊的航海志她每天都看,幾乎從來沒有過這樣激烈顛簸的情況,可她已經遇上了兩次。從北陸回中陸,從中陸去囚龍島——這是個什麼東西,賴上她了不成?

海面下那團黑色漸漸變小,凌霄遙能清晰地看到它的形狀:和上次一樣,是一條長了翅膀的魚。

“……”有一瞬間,凌霄遙有一種跳下碧落海的想法,直覺告訴她她不會死。

不過她立刻抑制住了自己荒唐的猜想。她向海中扔了支靈力長矛,那條“飛魚”靈活地躲開,在附近轉了幾圈之後漸漸遠去。

凌霄遙奇妙地在那幾個圈圈裡感受到了名為“委屈”的情緒。

她把腦子裡不靠譜的想法忘記,一個用力翻上甲板,還沒站穩就見凌書琦的貼身侍女玉笙匆忙地跑過來:“少爺,三小姐發動了!”。

凌霄遙大腦放空了三秒才意識到玉笙是什麼意思——凌書琦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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