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將馮慧頭頂的髮簪拔下,感覺它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冰冷刺心,這說明陰靈已經離開了髮簪,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判斷方法。
我深吸一口氣,對著馮慧微涼的嘴唇吻了過去,隨著時間的推移,只覺得她冰冷僵硬的嘴唇逐漸變得柔軟溫熱。
幾分鐘後,我的腦袋已是昏昏沉沉,整個人腰痠背痛,好在馮慧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我……怎麼了?”馮慧茫然地看著大家,顯然並不知道這些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馮棒槌抹去眼角的淚水,激動道:“姐,你總算是醒了,你不知道……”
我拍了拍馮棒槌的肩膀,向他遞去一個眼神,馮棒槌瞬間收住了話茬。
“好啦,過去的事不提了,棒槌去衚衕口飯館要一桌好菜,我們好好吃一頓。”
我將蝴蝶簪收納到木匣中,轉頭又對劉掌櫃說:“你閨女也應該沒事了吧?”
劉掌櫃興奮道:“老伴兒剛回我資訊,說是閨女睜眼了,飯我就不吃了,我得趕緊去醫院。”
我一把拉住劉掌櫃,說:“彆著急,既然人已經醒了,就沒什麼大礙了,吃完飯我跟你一起去醫院,還有點事要處理。”
劉掌櫃很不樂意,但還是聽從了我的建議。
一向摳門的馮棒槌居然點了十菜一湯,我們幾人吃得不亦樂乎,其中當屬馮慧胃口最好,一隻醬肘子瞬間被她啃光,要是放在以前,這種油膩的食物,她看都不會看一眼,現在之所以胃口大開,完全是因為損耗的精血過多。
酒足飯飽後,我將馮慧安頓在附近的診所,並找了一名護工,臨走時又把護身玉佩塞進她手中,我隱約覺得馮慧看我的眼神有所轉變。
片刻後,我、馮棒槌、劉掌櫃三人到達了醫院。
劉掌櫃興沖沖地推開閨女的病房,結果看到半屋子的醫生。
“呦,病人家屬來了,恭喜啊,在我們的悉心治療下,病人已經康復……”一位白髮老者握住劉掌櫃的手。
劉掌櫃嘴角蕩起一絲不屑,心想你們這些大夫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我閨女能醒過來,跟你們有什麼關係,於是掙脫醫生的手掌,衝到閨女病床前,卻發現她仍處於昏迷狀態,但是臉色變得紅潤許多。
“這……”劉掌櫃愣住了,他猛然間想起我給馮慧傳輸陽氣的事,嘴唇迅速朝閨女貼近,可又楞在了半空中,站頭對我喊道:“吳斌,我……不方便,你接著來。”
我連連擺手,指著旁邊的馮棒槌,說:“我體內的元氣已經損耗太多,還是讓馮棒槌。”
馮棒槌望著病床上五大三粗的姑娘,正在琢磨如何推辭,結果被劉掌櫃硬按在了病床前。
馮棒槌為難地說:“劉掌櫃,這個我真來不了……”
旁邊的醫生插話道:“病人現在還很虛弱,你們要幹嘛?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劉掌櫃瞪了醫生一眼,轉而對馮棒槌哭訴道:“怎麼著,讓你佔個便宜還不行呀?非逼著我跪下嗎?”
說罷,劉掌櫃身子往下墜,我趕忙攙扶住,對馮棒槌勸說道:“去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馮棒槌自知再也無法躲過去,於是眼一閉,心一橫,按住劉掌櫃閨女鍋餅大小的臉盤親了起來,旁邊的醫生見狀,紛紛出了病房。
幾分鐘後,劉掌櫃閨女醒了過來,馮棒槌扶著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喘粗氣,好像身體被掏空一般。
李掌櫃掏出兩粒腎寶遞給馮棒槌,馮棒槌吃下後緩了過來。
李掌櫃解釋道:“這玩意是一個朋友送我,我一直沒吃過,今天巧了……”
第二天大早,我和馮棒槌、劉掌櫃一起回到了大統領營,黑悶驢按照我的吩咐,在苞米地擺好了各類貢品,我和他寒暄幾句,開始準備超度陰靈。
我喝下半瓶二鍋頭,拎著竹籃順著盜洞進入了墓室,竹籃內是些清初中期的古董,算是我賠給女屍的心意,當然,那隻蝴蝶簪也要返還。
當我進入墓室,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之前碎裂的棺木已經拼湊在了一起,女屍靜靜躺在棺木中,我將蝴蝶簪輕輕插在她頭頂,一切順利到讓我吃驚。
最後,我合上棺蓋子,在棺材前點燃三炷香,接著真誠的三鞠躬,隨後離開了墓室。